此事办妥了没有多久,朱载坖派出的人也送到了水转毛纺机。
辽东不缺水力,接下来的日子顾承光便是寻找建立毛纺厂的地址,将厂子建立起来。
选址很有讲究,既要利于生产,又要利于防守而还被破坏。
好在辽东这边有不少溪流山谷,正适合建立毛纺厂,距离铁岭卫也不算远。若是有事,不到两个时辰骑兵使能赶到。
影克回到部族之中,便给顾承光送了信。此时虽依旧在打来孙汗的帐下听用,但是实权却已经小了许多。而且进贡的时候也快到了,被打来孙汗给安排到了去北京朝贡的队伍里。
而这个时候,顾承光也刚刚将毛纺厂初步建成。
收到了影克的消息,顾承光也有点挠头。原本还打算让影克出力,收拢朵颜卫重归大明治下,并成为辽东屏障的。可看对方这样子,应该是被架空了。
至于刚刚和大明打了一仗,还要去北京进贡,这倒是很常见。辽东这边族群混乱,朝贡常常有冒名顶替的事情发生。都想着进了北京,将自己的东西高价卖给大明皇帝,那就是个天字号的冤大头。
顾承光帮不了影克,但也给了他送去一封书信,让他进京之时,拿着此信去见一见裕王殿下。
顾承光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他的信到了景王手里,可是受到了极大的重视。
景王为此,特意找严世藩商议,他指着信道:“辽东此地万里林海,树木取之不尽。若是都造成船卖出去,怕是亿万两银子也不止啊。”
“可殿下想过没有,要大量造船,只有开海才可以。”严世藩皱眉道:“殿下若是主张开海,便是与太祖的海禁之策相背,实在是风险太大。”
“但是也不能没有银子,否则如何与我三哥相比?你看他将裕成商号的份子一下送到父皇面前,那是多大的面子?”景王心里要说不嫉妒,那是假的,更是起了攀比之心,“我要赚更多的银子,摆到父皇面前,将三哥比下去才行。而且,我也不是为了斗气。实在是笼络朝中大臣,缺了银子也是不成的。”
说起笼络人的花费,严世藩的心中就是一阵肉疼。为了景王掏了多少银子出来?却没见这些朝臣有什么动静。他们这些家伙,每年的冰敬炭敬都收着,送得少了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虽然说严世藩也没少收朝臣们的银子,甚至收的更多,可那与景王送出去的不是一回事。
“殿下既然有此想法,倒也可以一试,只是不能由殿下出面。”严世藩也阻止了景王出面,“我可找一名御使,先上本试试风向。到时再让部分朝臣发力,便有希望成功。”
“还是严侍郎想的全面,本王差点犯了错。”景王庆幸道。
过了两天,便有一名浙江御使上书开海。
“臣闻圣天子常解民之疾苦,躬身体查方知其所苦为何。闽浙之民,疾海禁之苦久矣。两省多山少地,海之于两省民者,尤如田地于农夫也。朝中诸公若有闽浙之人,陛下一问便知。自海禁以来,民无片板下海,而倭人来去自如。海岸绵长,倭寇竟可随意上岸劫掠。此非倭寇狡猾,实为海上无人,消息不通也……臣痛陈海禁之数弊而无一利,若开海,则诸弊尽除,百利丛生。臣祈陛下念东南各省之民生,准予开海!”
大明朝的朝堂之中,关于开海之事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讨论。每隔几年,都会有人上书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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