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阳府的一所大宅院中,三方坐在一起。
张经与李天宠,王杲与觉昌安,还有朴在河,一共五个人。
“诸位,老夫自到沈阳府为官,也已经有两年了。”张经看着双方笑道:“自我赴任之时,便听说建州女真与朝鲜,便因事一直争战不休。如今你们两方死伤无数又疲惫不堪,这是何苦呢。不知所为何事,能否告知于老夫。”
张经其实知道原委的,但是这种事还是要做个样子。
“不瞒大人,我朝鲜的会宁城建在鸭绿江东,这建州女真人,非说会宁城是他们的祖地。要我朝鲜将会宁城交于他们,才肯罢休。”朴在河皱眉道:“在这之前,我朝鲜可并无招惹女真。大人既然问起,又是东北总督,还请大人为我朝鲜作主。”
王杲嘿嘿冷笑道:“你说的还挺委屈,可惜都是放屁!自一百五十年前至今,你们便屡次攻伐我建州女真。若不是大明保护,只怕我建州女真早让尔等给吞并了。别说会宁城是你们从我建州女真手中抢走的,就是我们迁至鸭绿江西岸之后,尔等还时不时的越界而来大肆烧杀。你说会宁城是你们的,你倒是说一下会宁城建成才多少年!”
朴在河看了张经一眼道:“会宁城建成也不过一百余年,时间不太长。但这与你们建州女真有何关系,我还未曾听说,女真人会建城的。”
“我们女真人会建城的时候,朝鲜还不姓李。”王杲也冷冷的嘲讽道。
李天宠听到双方互相讥讽,这样下去就没法谈了。
他摆摆手道:“二位,现在张大人出面调停,也不为了论出个谁对谁错。只是觉得如此下去,劳民伤财,希望你们双方能罢手言和而已。”
“我祖上多人,都是死于朝鲜之手。”王杲悲声道:“此仇不报,我又如何能为人子孙。”
“呵,你不要说的如此悲惨。”朴在河一脸的嫌弃道:“不就是想从张总督的手中要些好处,然而再对我们朝鲜动手吗?你就不要作梦了,张总督怎么可能会被你这种小孩子把戏所骗?你应该乖乖听话,老老实实的撤兵才是。”
张经一皱眉,自己的本意是调停,可话到了这位朴在河的口中,便成了帮朝鲜对女真施压了。
“女真为我大明治下的部族,而朝鲜亦为我大明属国。”张经叹了口气道:“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们谁受了委屈,我大明看着都会感同身受。否则今日,也不会请几位前来。你们若是想继续打下去,我大明也只能两不相帮。只是最后劳民伤财者,还是你们自己。”
王杲与朴在河两人,其实来到沈阳府,都有着从大明手里捞些好处的打算。这两个家伙不依不饶的样子做的挺足,可是他们两边已经消耗的不轻,其实都已经有了罢手之意。
唯一让他们做出这种不肯罢手样子的原因,便是想把戏做的逼真些。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杲叹气道:“不瞒张大人,我带着建放女真的部众,与朝鲜战了三年。部族之中若不是为了重回祖地,何苦如此要全力而战?可是部族的财物粮草,都因此战而空,我若一罢手,部族之中便会出大乱子。”
朴在河冷笑,“当初便是你们先来攻打会宁城的,如今部族之中弄成这样子,也是咎由自取。我朝鲜何尝不是如此,为了防尔等偷袭,不得不四处调兵耗费钱粮无数。如今虽然没到你们那个地步,可也入不敷出。”
他们两个说完,便都看向张经。这意思再明白也没有,天朝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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