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画河河面上碧波荡漾,绿意莹莹。
和煦的南风轻轻吹过,河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河中不时有一两只调皮的鱼儿跃出水面,在河面上制造出一圈圈不断放大的涟漪。
河畔的绿柳更加郁郁葱葱,比之春日更多了几分绿意。垂柳低垂的柳枝被微风吹拂,宛如随风起舞的娇娘,婀娜生姿。
画河河畔的那些秦楼楚馆依旧是很是热闹,似乎生意丝毫没有暑意的影响。
纪浩跟陆峰、毛希哲来到小南国时,这里依旧是丝竹悠扬,莺莺燕燕。
昨日在沙门岛上被劫持到了海盗的船上,还差点被丢海里喂鱼,纪浩和毛希哲着实受了不少惊吓。
今日陆峰造访纪宅,知道了他们两个受到惊吓的事情,特意请他们两个来小南国消遣一番,给自己大哥和新结识的朋友压压惊。
上次纪浩和陆峰跟戚继光一起来过小南国,而且纪浩曾给柳轩然留下了一首《减字木兰花词作。
那首《减字木兰花词作,一经柳轩然唱出后,颇受欢迎,是以常妈妈记得他们,而且印象很深。他是知道纪浩于诗词一道极其厉害的,对于他的到访自然是很是高兴。
是以常妈妈一见纪浩再次来访,不由喜上眉梢,笑容满面,如同捡了一个金元宝似的。
陆峰作为请客的东道,此时连忙微笑着问常妈妈道:“常妈妈当面,小生这厢有礼了。今日我们兄弟三人冒昧来访,不知道今日柳行首可曾得空?我们三人可否拜访一下?!”
常妈妈满面笑容的开口道:“别人来或许不得空,可是纪公子来,轩然必定会得空的!”
陆峰笑道:“那就麻烦常妈妈替我通报一声,我们去拜访一下柳行首。”
常妈妈笑道:“这个好说。”
当下她喊过一个小丫鬟先去通报柳轩然,随即又安排一个小丫鬟引着三人去往柳轩然的听香小筑。
…………
穿过小南国后院的那个月亮门,三人来到柳轩然的听香小院
院中绿树茵茵,比之上次纪浩来时,绿意更加浓厚。
上次见过的那处荷塘的塘面上,此时已经铺满碧绿的荷叶,宛如凌波翠盖,许多嫣红点缀其中,此时的荷花已经开得很是欢畅。
纪浩三人跟着常妈妈安排的小丫鬟来到听香小院时,柳轩然提前得了小丫鬟的通报,已经和她的贴身丫鬟等候在听香小楼门口。
今日的柳轩然依旧是那一袭胜雪的白衣,远望便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濯清涟而不妖。
“三位公子来访,当真是让敝院蓬荜生辉啊。”柳轩然望着三人的妙目中带上几许幽怨,随即又接着道:“一别经月,纪公子、陆公子风采依旧啊,两位公子也不屑来奴家这里小坐,实在是让人伤心啊!”
陆峰见了女人从不怵搭讪,这时自然又到了他发挥特长的时候了。当下他满脸笑意盈盈的道:“我们都是俗人,巴不得时常来柳行首这里坐坐呢!只是这段时间诸事繁杂,实在是不得闲啊!”
纪浩听了陆峰的话,不由的也是连连称是。
柳轩然听了两人的解释,这才不由的转嗔为喜。
“奴家盼着三位公子能时常来访呢!”
纪浩三人不由连连表示求之不得。
柳轩然引着三人进听香小楼内落座,小丫鬟奉上香茗,便去厨下让人准备酒菜。
柳轩然看到纪浩和毛希哲脸上许多淤青,不禁颇为关切,又有几分好奇的问道:“两位公子脸上怎么有许多淤青,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纪浩苦笑道:“唉,最近比较倒霉!”当下将昨日之事简略说了一遍。
柳轩然听了,不由的连连掩口,为纪浩和毛希哲的遭遇感同身受。
陆峰摆手道:“今日在下借柳行首这宝地为大哥和原明兄洗尘去晦,大哥跟原明日后定然会万事顺利的。”
柳轩然听了陆峰的话,不由的掩口笑道:“难道奴家这小楼有什么法力不成,还能去除晦气?”
陆峰笑道:“柳行首这里雅气和清气十足,自然能去除污浊的晦气,当真是好地方啊!”
柳轩然娇嗔道:“那你们可不能只是洗尘去晦的时候来奴家这里,奴家可不依啊。以后要常来才行,若不常来,奴家可是会生气的哦!”
陆峰笑道:“固所愿,不敢请尔。来柳行首这里小坐,是每个登州才子梦寐以求的啊!”
这时酒席整治好了,两个小丫把菜肴布好,又将杯盘碗盏摆好,柳轩然招呼纪浩三人入席。
四人席间谈笑饮酒,甚是尽欢。醇酒佳肴,美人妙语,不觉便已让人迷醉。
纪浩三人都算是斯文人,说是一醉方休,自是不能真的喝醉,尽兴足已。
上次在柳轩然的听香小楼里,纪浩他们三人一时高兴,又被琴曲所感,不禁放开了酒量,喝多了之后,给人家柳行首带来了不少麻烦,这次自是不能再饮醉。
今日自是要适可而止,不然可就不为美事了。因此,四人的饮宴持续的时间不像上次那样长。
饮罢,柳轩然让小丫鬟撤去酒席,又烹上一壶香茗,端上几碟茶点,四人对坐闲聊。
陆峰这时开口道:“好久未能聆听柳行首琴音妙曲了,不知道我们三人今日能否聆听一下柳行首琴音妙曲啊?”
柳轩然听了陆峰的话,不由的微微蹙眉道:“奴家一时没什么好曲,来来去去都是唱些老曲陈词,实在唱起来有些意兴阑珊,提不起兴致啊!”
毛希哲一拍大腿道:“没有新词好办啊。那就让文泽兄现场替柳行首做首词作,柳行首唱来便是。咱们这里放着擅长做诗词的大才子不用,那岂不是浪费了!”
说着毛希哲转头对纪浩道:“嘿嘿,文泽兄你看咱们今日借着柳行首宝地洗尘去晦,不留首词作,似乎说不太过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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