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浩跟着那个差役进了县衙,一路穿堂过院,来到县衙二堂冯知县的签押房。
那差役进去回禀后,很快便出来请纪浩进去。
纪浩进来签押房时,冯知县正在埋头案牍。他穿着一身得体的常服,颌下一缕青须,打理得一丝不苟,双目炯炯有神,一副国字脸颇具威严。
所谓常服,并非指得是便服,而是官员日常办公所穿得官服。
大明官服分常服、公服、朝服和祭服四种。后两种官服,外官是没有的,只有京官才有,因为外官自然是上不了朝,也参加不了天地祭祀。
常服便是日常所说的补服,也是地方百姓们最常见的官服。大明的官员的常服,一般文官的补子饰以飞禽,武官的补子饰以猛兽。
至于公服,只有在大堂问案、迎接钦差、主持文祭等重大事宜时,县太爷才会穿。
纪浩进了县尊的签押房后,很是恭敬朝冯知县施了一礼:“学生纪浩,见过县尊大人。”
冯知县抬起头看着纪浩,微笑道:“文泽来了,不必拘礼,坐吧!”
纪浩很随意的找了个座位大马金刀坐下。
冯知县看着纪浩,见他一个小小秀才,见了自己这一县正印却没有一丝诚惶诚恐的感觉,不禁暗暗颌首:此等年轻人,必不是池中之物啊!
孰不知,纪浩来到大明这些天,虽然了解到了不少大明的信息,可是对细微处的东西了解毕竟有限。比如这年代的交往礼节,一举一动都有讲究,纪浩对此就不怎么了解。
这年代知礼的读书人,上官或是长者赐坐,一般都是欠着屁股坐的,就是仅仅坐着一点凳子的边沿,表示知道分寸,也是作谦卑的意思。
而不知礼的纪浩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下,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的被冯知县认为有魄力。
冯知县看着纪浩,很是赞赏的道:“文泽年纪轻轻,却不但饱读圣贤书中得秀才,连刑名也如此精通,真是青年俊杰啊!”
这句话,冯知县倒不是客气,他是真认为纪浩是一个人才啊!
想想啊,这纪浩年纪轻轻的,不但早就中了秀才,还有闲余时间去研究刑名,还如此精通,定是聪明绝顶之人才能办得到啊!
冯知县也是一路披荆斩棘科考出来的,自然知道纪浩这个年纪就中了秀才的含金量。起码,他在纪浩这个年纪还在奔着秀才功名使劲儿呢!
当然,如果不是冯知县认为纪浩是个人才,也不会照顾和招揽他了。
纪浩听了冯知县的话,却不禁心中很是忐忑:这家伙到底想干吗?今日莫名其妙的喊自己来,又上来夸自己,怕是没有好事儿啊!
当下,纪浩作一副很是谦逊的样子,恭声道:“县尊谬赞了,学生算什么青年俊杰,这小小秀才功名,在县尊你这两榜进士面前,实在不值一提。至于县尊所说的精通刑名,更加谈不上了。学士只是以前读书科考之余,偶尔调剂一下,读过一些《洗冤集录》这类的刑名有关的闲书!”
冯知县颌首赞许道:“嗯,有才而不骄,不错!文浩最近在读那些经书?”
读个毛线经书啊,自己最近忙着搞创作赚钱呢!再说,自己对这八股文章一窍不通,又不打算科考,读那些枯燥的经书干什么用?!
当然,纪浩心里这么想,嘴上自然不能这么说。对一个两榜进士出身的文官说什么读经书无用,怕是会被他立马扇以大耳刮子。
“哦,学生此次录科未过,倒是消沉了一阵,最近倒是读书不多,只是偶尔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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