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平安夜,在年馥欢迎十三岁的生日宴会上,她撞破了父亲年志勋的新恋情。
新欢细眉弯眼,面容姣好,身段窈窕,只是……她样貌看起来像是小十岁的傅萍。
年志勋把这个傅萍2.0带到女儿的生日宴上,或许是想要带她认识下一任新妈妈。
那时,她竟真情实感的认为,年志勋还爱着她妈妈——那个执拗又孤傲的美丽女人。
他可能只是想刺激她回到他身边。
可是在洗手间门口,当她看着男人和女人融成一片的白花花的皮肤,听着隐忍却很激烈的呻.吟时。她又觉得一切都回不来了。
她想,如果妈妈还愿意回来,是不是爸爸就能接受她们呢?好像不能。
男人爱的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感觉,雄性的炙热血液中流淌着的是征服、控制和绝对,并无爱与自由。年志勋对傅萍的爱早已消失殆尽,他带新欢前来,只是想炫耀年轻漂亮又懂事的新女友——以此报复傅萍,当年她竟敢脱离了自己的手掌心。
他不记得,或许是不在意,那天他赴的是年馥的生日宴。彼时,她看了两个月的心理医生,医生告诉傅萍,如果要恢复得更快一些,应当让她见见旁人,或者见见父亲。
傅萍纠结再三,应允了。
傅萍没告诉医生,这个小孩儿有个多么混蛋的父亲。都怪时间过去太久,她自己都快忘了。
女人总是这样,外表再强硬,内心依然是柔软的不堪一击。
而年馥自小就渴望着缺失的父爱,直到两个月前,一个赞助商叔叔彻底搅乱了她的生活——那是爸爸的朋友,爸爸交待可以和他玩。
于是她受了伤,不吭声,害怕爸爸生气……还邀请爸爸前来为她庆生……
她的十二岁就要过去啦,挥挥手又是新的一年。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勇敢踏步向前走了,可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记忆一窝蜂般涌到脑子里,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
然后,她就放弃自己,晕了下去。
……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身蓝白条纹病服,衬得她虚弱又瘦小。病房里空无一人,只听见傅萍扯着细嗓子在门外大喊大叫的声音:
“年!志!勋!我!操!你!妈!”她似乎是跳起脚来骂的,中气十足,颇有文工团女高音风范。她诅咒:“你怎么不去死???!!!”
年志勋隐忍:“……你丫犯什么病?”
“犯你.妈.的病!当着女儿面操.女人这种事,亏你想的出来?!上次,你.他.妈.把她介绍到刘建宇那狗.逼的局上去还不够?老子忍你很久了!我看刘建宇那事儿就你他.妈存心攒的局!”
“……”年馥心里咯噔一声。
然后她就听见年志勋呵斥的声音:“别发疯!老子忍你很久了!”
“忍.你.妈啊忍!我还忍你很久了!跟我去警察局!我非得把你的破事一件件掀出来不可!”她似乎在拉扯他,然后被他重重摔到一边。他几乎是咆哮:“去你.妈去!你给我去死!”
年馥虽然很少看到傅萍失态,但她更少看到年志勋失控,这回是头一遭。
没等傅萍回音,一阵医生的脚步声匆匆赶来,外面沉默了好久。
年馥也没在意,继续把玩着床边的药瓶——地西泮,她一直带在身上,没事就吞两粒。她觉着,人世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有什么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过一会儿,傅萍满脸青肿的走进来,高跟鞋在瓷砖地面上噔噔作响。年馥抬眸扫她一眼,只觉得她厉害,打完一架还那么要美,换作她肯定做不出来。
她看到年馥醒了,先是愣一下,然后快步走到病床前,把她手里的药瓶一下打飞到老远。她脸色铁青:“年馥,我跟你讲,你再乱吃安眠药,我就……”
年馥眨巴着清澈漆黑的双眼,无声的望着她,面无表情的等待下半句威胁,然而她又不说了,满脸心疼的半蹲下来,抚摸着年馥的额头。
“馥馥,你怎么能乱吃安眠药呢?”
“……”她看了她一眼,直愣愣开口:“我想睡一觉。”睡一觉马上就看不见了。
傅萍凝望她半晌,眉头揪成了沟壑,年馥从未见过她那样扮丑。
纠结过后,傅萍轻启朱唇:“馥馥,我们去国外好不好。”
“……”年馥没有说话,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张同样稚嫩却又坚定的脸——他说会等她回来。
在他看来生病打针吃药都是家常便饭,要不了多久……最多三个月吧,他说最多等她三个月,不然他就要和别的小女孩一起搭档了。
……
“馥馥?”傅萍迫切地恳求。
“好。”
……
时间一晃而过,年馥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口口声声要等她回来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模样——帅气,高大,却陌生。温柔全无。
她觉得自己只是在他这片大海上漂泊的孤舟——乘风破浪或是瞬间倾覆,都看他。
而他现在这个眉头紧蹙的样子,真叫她看不下去。
她迫切着起身就要走,但被赵祁拉住了。
他不让。
他不准。
他把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肆意吮吸着。双手箍着她的腰。
她冷声斥道:“放开。”
他不做声,但吮吸的更激烈了,年馥脖颈处的肌肤几次三番被他的牙齿磨着,疼痛难忍。她呼出声:“赵……赵祁……疼……”
他也渐渐意乱情迷:“你越叫……越……不要叫……”他拿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姿势。
他揪着她的脸别过来,嘴唇含住她的舌头,她忍不住嘤咛出声:“唔……”
突然,赵祁眼神明亮如夜航的明灯,他坚定而有力地望着她:“说了让你不要叫……”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托起轻放到浴缸里。
“这儿……这不行的!”她手足无措,像被野狼包围了的小鹿。
“……赵祁……不可以……”她拼命摇头,做最后的挣扎。
她别过头去,紧闭双眼,无法直视这种羞辱。
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赵祁也不再挑弄她了。
空中楼阁瞬间崩塌。
年馥颤颤巍巍地收回双腿,死死的并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把凌乱的针织套裙整理好,尽量让它看起来没那么湿的样子。
可裸色针织,打湿后透明如无衣,布料紧紧贴着她婀娜的身段。赵祁望了一眼,打算再做些什么的时候,门响了。
是叶筱,他敲门唤:“年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