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翠莲看着鲁智深离去的身影,幽幽地叹了口气。放下纱罩便下山去了。
鲁智深穿着金翠莲新做的僧衣心情愉悦的往住处走。在一处禅房的拐角见得几个僧人在那里窃窃私语,鲁智深便藏在一边听着。
一个僧人道:“今日有个妇人来见鲁智深了哩。”
另一僧人道:“我也瞧见了。这个妇人是在一个客房里见的他。这妇人还是我带进客房的。虽然戴着纱罩,但我认识她的一个丫鬟,她丫鬟是我俗家的表妹,我那表妹在张员外新纳外宅身边做事。那个小妾,上回给张员外的老母做超度是我见过哩。瞧着身形,这房里的妇人跟那小妾一般无二。”
“不是吧?我就瞧着那鲁智深不像个善人。这回看来真是了,那张员外好心花钱财让他来来寺院里当和尚。他却反过头跟员外的小妾勾搭上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个你们却是不知。我瞧着那小妾也不是什么好妇人。听说以前是江湖上卖唱的,干的就是勾搭人的活计呢……”
……
世界没有什么真正的净土。只要人,人所处的环境总不会那么纯粹,寺庙也不例外。
鲁智深生的不像个僧人,平素又不太注意清规戒律,但却得智真长老器重,惹得一些僧人对他有些敌意。
但鲁智深生性洒脱,倒也不曾将那些关于自己的闲言闲语放在心上。
但今日,这些僧人的闲话却让鲁智深勃然大怒。
“几个秃驴!(连自个也顺带骂了)在这嚼个什么舌根!咱家让你等污蔑了,不在意也没个什么打紧。但咱家妹子清白的声誉,怎容得你等乱泼脏水?真是讨打!”
说着便怒瞪着眼睛,抡起钵大的拳头就要揍人。
这几个和尚本就是胆小的人,一见如此都吓得面色惨白:“我等只是胡说,你千万不要当真!”
“咱家管你什么胡说不胡说!污蔑了咱家妹子,就得打!”
鲁智深大喝一声,便拿着拳头朝着一和尚的脑袋砸了过去。
“智深,不得如此。”但是拳头到徒,手臂却被一只枯瘦的手臂给钳住了。
鲁智深用力像前拉扯,却怎么移动手臂。
鲁智深回头一看,却瞧见智真长老站在了那里,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长老……”
鲁智深素来觉得这老和尚不简单,心底里不知怎的还对他有些惧意。从他为僧以来,这智真和尚又对他多加照顾,心底里也是敬着他的。倒也不好当着他的面打人。而他也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现在若是放过了这几个僧人,他也不会回过头来再私下找他们麻烦。
“嗨!”
鲁智深看着吓得面无人色的几个僧人,恨恨的跺了一脚,气呼呼地去了。
智真长老看着离去的鲁智深似有深意地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世界万相,自有缘法。”说完又念了一句佛语。
然后看着几个说闲话的和尚,神情威严地道:“佛门中人,岂能乱语是非!这个月寺院里挑水的事都你们几个干了,作为惩戒!下次若是再犯,便逐出寺院!”
寺庙建在山上,吃水要到山下去挑,所以这挑水的事是这寺院里最辛苦的。这几个和尚一听这话,不由得一个个都面露苦色……
夜里,鲁智深睡在床上却怎的也睡不着,很是烦恼。
白日里那些和尚们说的闲话,似乎戳破了他心底的某种薄膜。
说实在话鲁智深这些天当和尚,心底里就念着两个事,一个就是酒,另一个就是金翠莲。总是时不时的在脑海里冒出金翠莲的倩影,就是做梦也不例外。
以前他没太在意,只想着金翠莲是自个妹子,自己念着也没什么。
但是今日被这些和尚们一说,鲁智深便觉得自个似乎的确做错了事一般。
“想这破事做甚!忒是心烦!还是弄些酒肉吃才好!人还是要活着快活哩!”
鲁智深自言自语的大骂了一句,一骨碌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偷偷出了寺院,跑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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