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的费雷尔卓德,雪崩是一种经发的自然灾害,当地人也叫雪流沙,通常在容易发生雪崩的地区都极少会出现人类活动的痕迹。
雪崩通常发生在一场风暴后的晴天,山坡积雪太厚。积雪经阳光照射以后,表层雪溶化,雪水渗入积雪和山坡之间,从而使积雪与地面的摩擦力减小;与此同时,积雪层在重力作用下,开始向下滑动。积雪大量滑动造成雪崩。
阿瓦罗萨的王座遗址坐落在雪山山坡上的一个平台上,上面是高耸入云的雪山,下面是崎岖难行的冰川小道,平台和山坡有一个五六米垂直的岩壁,人工的痕迹十分明显,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古代祭坛。
天空中依然在下着雪,天气很冷,本不是一个会发生雪崩的天气,但是当龙禽用几乎颠覆常识的速度紧贴着雪坡飞行后,巨大的音波震颤着雪层,密集结实的雪层开始松散。
先是平整的雪坡出现龟裂下陷,随后整块山坡象是失去了支撑猛向下倾泻而出,积雪裹挟着积雪,越滚越多,整个雪上仿佛像一个憋了上万年的老光棍,一得释放,势不可挡。积雪下坠的声势越来越大,最后像惊涛骇浪般彭拜而下。
山坡上的众人先是感觉到一点点的震动,就像熟悉的马蹄声,万千只战马从远方奔腾而来。随后声音越来越大,万马奔腾的声势渐渐连成一片,状若奔雷,雷声又连成一片,天地间再也没有了其它声响。地面的震颤越来越严重,所有人不自觉的都弯下膝盖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再抬头望天的时候,浅灰色的天空已经被飞雪淹没。遮天蔽日的雪崩顺着山坡飞奔而下,像巨浪一样朝众人拍来。
首当其冲的是马鲁克洛的冰霜守卫,在天灾般的雪崩面前,众人本能的反应就是掉头狂奔,可就算是弗雷尔卓德最神骏的骏马在雪崩的速度之前,也是乌龟和兔子赛跑,人类的速度当然不值一提。一些有经验的战士猛地将手中利刃插进地面,身体低垂,用最小的迎面迎向滚滚而来的雪涛。
巨量的积雪带着山体上的落石狠狠砸进冰霜守卫的队伍中后,几百人的队伍就像一艘破败的小渔船在十几米高的海啸中被撞成了碎片,掉头逃跑的士兵瞬间被裹挟进雪白的洪流中顺着山势向下冲去,他们徒劳的向上挣脱,随即就被后继赶来的积雪狠狠地砸进洪流。
妄图想用利刃固定住身体的士兵比他们好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奔腾而下的白色洪流如电闪雷鸣般迅捷,如秋风扫过落叶般轻而易举的将他们连根拔起,再狠狠抛向半空,最后消失在雪幕之中。
白色天灾威若雷狱充斥着整个天地,人类在大自然前的傲慢被冲刷的犹如阿布啃过的肉骨头,干干净净。
龙禽带着尖啸的音爆出现在我视线中时我就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了,盖伦和嘉文托着奄奄一息的布隆拼命地向山坡垂直的山壁边跑去,盖伦甚至有时间将布隆的大门板盾牌拖了过来,支在岩壁和地面之间,巨型盾牌在岩壁和地面之间撑了了一个45度角的空间。
所有阿瓦罗萨战士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拉着艾希躲进了这块狭小的空间,艾希拼命挣脱了我的大手,指挥着族人躲进巨盾,所有人都以不同姿势奋力擎住巨盾。嘉文最怂,躲在巨盾支撑在地面的地方,仰面朝上,双脚撑住盾牌,两手紧紧抱着自己的魔杖,活像一个白脸小乌龟被顽童背壳朝下翻了个个儿,拼命挣扎着想要翻回来。
我紧挨着艾希,天地中仿佛再没有其它存在,一群抠脚大汉的拥挤中我仿佛还能闻到少女身体散发的阵阵幽香。
随后天地震颤击碎了我的绮念,狭小的空间仿佛被无数道狂雷拼命击打,音波的震颤刺激着耳道生疼,甚至有一股热流顺着耳道涌出,那应该是耳膜被震伤的迹象。狭窄的空间瞬间被白雪涌入,随后擎着盾牌的双手一沉,巨大的压力透过双臂向我一阵阵传来,我只能闭着眼睛,拼命抵抗着生死压力……
巨大的怪鸟,山崩地裂般的雪崩,长期盘亘在弗雷尔卓德叹息山脉的雪雁今天是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当天地间一切静止后,他们才期期艾艾的飞回到了自己的家园,可是家园早已没了踪影,搭建在半山腰的家园被一片大雪覆盖,雁群落在厚厚的积雪上,左顾右盼着,期盼下一刻会有奇迹发生。
“噌!”一只大手猛地从厚厚的积雪下伸了出来,本已安静的雪雁群又被惊得纷乱飞去。就像亡灵法师召唤的骷髅战士的出场式,这只大手伸出雪层后紧握了一下,又紧张的四处摸索,随后一个胳膊伸出来,弯曲搭在雪层上拼命下压,松软的雪堆迅速被这只手拨弄出来一个窟窿,盖伦的金色脑袋随着胳膊的发力渐渐冒出来,随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没等喘两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迅速将身体撑上来,横卧在雪堆上,右手向窟窿中伸去。
一个,两个,三个,盖伦像萝卜一般从窟窿里拔出十几个人,个个一出洞口就委顿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后加入到“拔萝卜”的行动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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