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凌冽,吹在人的脸上宛如利刃,无尽的风雪将荒原淹没,也将无数秘密一同埋藏在荒原的前路,等待有缘人前来发掘。
马车渐渐靠近哨卡,哨卡前的两排雪人骤然动了起来,“停车,检查”为首的一名雪人转向我们这里。
德邦军队的战斗力很大程度依赖于严明的纪律,营房前站岗的八名士兵钉子般站在营房前,不动如山,无惧风雪。
我们跳下马车,活动着因为久坐发胀的双腿,盖伦对着为首的士兵挥了挥手喊道:“兄弟,自己人!”德玛西亚在各地关卡都设有哨所,我们为了方便行事这次在德邦境内都穿着军装。
漫天的风雪中视线很模糊,士兵走过来才看到盖伦肩上的少尉标志,随即敬了一个德邦军礼。仍旧挥挥手,后面一排士兵迅速跑步过来对着马车内外一阵检查。
德邦并没有断绝和费雷尔卓的贸易,只是有些东西是不能向冰原输出的,比如钢铁,比如粮食。
弗雷尔卓德位于大陆最北,一年四季中有三个季节都是北风呼啸的寒冬,坚硬的冻土不适合种植各种作物,也无法进行矿藏开发。于是和之接壤的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每年都会有很多商人偷偷越过边境和弗雷尔卓德人进行贸易,一趟下来,所获颇丰。
至于弗雷尔卓德,如果一定要说那里有什么特产,那只有彪悍的战士和漫天风雪。
所以边境哨卡不仅负有巡逻和示警的责任,缉拿走私商人也是他们的日常任务。
等到例行的检查完毕后,我们走进了哨卡,连续五天一直在赶路,我们想在哨卡休息一晚,恢复一下疲惫的身体。
哨卡的负责军官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上尉,瘦削的脸庞,浓浓的眉毛下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说起话来有很重的痰音,这是有长期肺疾人的特征。
“我叫加里奥,这里的哨长,欢迎你们,德邦军人的未来!”加里奥向我们伸出了大手,手掌很大,握手很有力。加里奥没有带我们参观哨所,安排我们住下后也没和我们多说话,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也时不时抬头望向天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冰冷冷的嘿,估计长期在哨卡脸也被冻住了”盖老大打量了一下房间,三十几平米的房间简简单单摆了四张床和两张桌子,桌子上简单地摆了几只蜡烛,标准的士兵宿舍。
“管他呢,明天一早咱们就走了,人家管吃管住还管对你笑脸相迎?”小白脸絮絮叨叨的翻着箱子,明天进入费雷尔卓德后就不好再穿着德邦军装了,小白脸在找他的猎装大衣。
“也亏得咱们有空间戒指,不然光你的衣服就要装一车”我一边逗弄阿布一边抱怨,小家伙到了北境之后倒是精神了不少,也让我焦虑的心情服帖了很多。
“弄点吃的给你补补!”我掐着阿布毛茸茸的小脸蛋说道。
不一会,哨卡中传来阵阵烤肉香味,香味很快传到兵站中的每个角落,哨卡中的士兵们不由心头一震,魂儿随着香味飘飘忽忽的来到了后院。
哨卡地处偏僻补给不便,每隔一个月才会有辆破烂的后勤部马车晃晃悠悠浪过来,丢下一个月的补给后再晃晃悠悠离去。日常伙食千篇一律的黄油面包加土豆和土豆面包加黄油,士兵们天天把炊事班的人骂的天天不敢大声说话。
一群不当值的士兵按捺不住肚中的饥火来到后院,院子里的屋檐下多出来一个烤架,刚住进来的三名年轻人带着一只狗正聚精会神的烤着一条牛腿,大狗棕色身体上趴着一只硕大的仓鼠。烤架边上还放着一叠新鲜菜叶,看样子是用来包烤肉的。
士兵们看的眼睛都绿了,他们不知道有多久没见到新鲜的水果蔬菜了,补给车只会偶尔带来一些丧失水分的苹果和胡萝卜,那对他们来说也是难得的牙祭。
大个子的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看架势是想放点作料进去,瞬间被两人一狗放倒。
盖伦那个缺心眼,突发奇想的说下泻药的最高境界就是和敌人同归于尽,我们是不是也每天少吃点增加抗药性,这种奇葩想法受到一致反对并加以暴力制止,图奇急的眼睛都红了,拼命地咬着盖伦的手,留下两排深深地牙印。
“卧槽,小王八蛋图奇你小子下黑手嘿!”盖伦疼的又蹦又跳,拼命想把手上的大耗子甩下来。
士兵们见不是厨房开饭,失望的又三三两两的走开。这些士兵有的很年轻,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大,眼神中充满对食物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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