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走一边寻思:如今天下镇武人纷纷往长安来,城外神通者也不是全有大能耐的,还放一部分神通者入了城。听说如今镇武司衙门都有些热闹起来了。如果长安城外抓不住人,自己却在城内趁镇武人还没进入镇武司,将人拿住了,岂不是证明,自己要比城外的人更强?
如果自己能做到这些,就算家里和上司,也不能对自己说什么了!
他越想越是兴奋,开始计划自己该怎么做。在推翻了好几个主意以后,他终于想到了——到镇武司门口去,去那里蹲点!
镇武人入城,实力倒在其次。听说镇武人要想发挥实力,需要镇武扳指。而六十年前镇武司解散,镇武扳指也全都一分为二,难以完全了。入城的镇武人手里都拿的是残缺的镇武扳指,应该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能入城的,想必都是用了特殊的伪装、潜入手法。
包括他在内的城内神通者,所发愁的,都是找不到镇武人,而不是别的。那么守在镇武司门前,到镇武司去的,有一个算一个,一一镇压,是否就能撞对,收拾住一个镇武人呢?
过度的兴奋让韩越忽略了别的因素,得意忘形,操起铁锏就往镇武司去。
镇武司在万年县振安坊。韩越过朱雀大街而入坊,正好就看见了一个年轻男子抬脚往镇武司大门前去。
“咚!”
韩越心中大喜,飞身上前,把铁锏杵在了那年轻男子身上,有种中大奖了的喜悦感。
“来者何人?”
韩越拦在年轻男子面前,问道。仿佛他是镇武司之主。
而那人“噗通”一声,就双膝跪倒在他的面前,磕下头去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人是河州郡商户和宾,到长安来贩葱。”
这年轻男子好大的嗓门,自己只是问他一下,他这激动得一磕头一回答,怕是一里外的人都听见了。
韩越皱了皱眉,道:“小声点,没见识的东西。你既然是贩葱,区区凡人,跑到镇武司来做什么?”
年轻男子立刻哭丧着脸,抽噎道:“小人来往河州、咸阳贩葱,应了衙门一车葱。只是小人在河州地界,快到通天桥时,被山贼给劫了。天可怜见,这一遭小人葱丢了、车也被拉走了,人家预付的葱钱也没了,我可怎么活呀!小人一无所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来长安,先找到这里,祈求衙门饶我损失。”
“聒噪!”
韩越听这年轻男子喋喋不休,嗓门还是这么大,终于忍不住又烦了,抬脚怒踹年轻男子一脚。
这一脚倒是没怎么用力。那男子只是向后仰倒在雪地里。
韩越上前一脚踩住年轻男子,道:“你这蠢货,怎么这么聒噪?本来想留你一命,只搜查一下你身上。现在却不行了。我平生最烦的就是你们这样聒噪个没完的凡人!有你这样的人在长安,长安还怎么长安?我把你宰了,再搜一搜,效果也是一样!”
他说着就要举起铁锏,往那年轻男子头上砸去。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那男子的眼神。
那眼神在大雪之中,明亮、镇定,哪里像个凡人?
他忽然一愣。
就是这一愣,他竟然忽然就失去了打杀男子的机会。
身后一股炽热如烈焰的大力涌来,将他猛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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