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缘,今世债,谁欠谁的,命理难说。
凡界最近不大太平,宦官当权,贪官勾结,恰逢汉江久旱无雨又赋税沉重,百姓们民不聊生,过得苦不堪言。
茶馆的生意最近愈发萧条了。
“哎…………”老板望着已经连空了几日的堂口摇摇头,正准备撂牌子今日关店,两个提刀的官差就找上了门来。
“开门开门!!”薄薄的门板被拍的吱嘎作响,摇摇晃晃仿佛马上就要轰然倒下。
“哎呦!来了!”老板拄着拐杖蹒跚地赶忙过去拉开了门栓,下一秒门被一股大力从中间踹开,两个官差破门而入,骤然开启的门板险些将老板打的一个踉跄。
“有人啊这不是!”那两个年轻的官差对此丝毫不在意,大咧咧地拉出条长板凳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把刀扔在了桌上,“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
“二位见笑了!这会子生意不好,今天本来想的就不开张了!”老板是个明白人,示意店小二把店里珍藏的桂花酿拿出来热好了端上,“一点薄酒就当小店孝敬您二位了!早知道您这会子来这店门就是拆了也不能关啊!”
打头的官差毫不客气,端起酒盏一仰头喝了个痛快,末了还餍足地打了个嗝。
“这也就是你们家的酒还够味!”另一位脸上有刀疤的官差抿了一口咂咂嘴,“现在京城里卖的那都是什么呀!他娘的跟水似的!一点味儿都没有!”
“是是是!”老板陪着笑,“您满意就好!”
“我们满意不行啊!得我们家大人满意了才行啊!”为首的官差喝光了酒,边示意店小二添酒满上,边不耐烦地用那双肥硕的手指结敲着桌子,“曹老板啊!你说我们哥俩这是都来了几趟了?您这五十株租子交不交得出来了?这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官老爷呦!不是我们不想交,您也知道,现在这生意………”老板愁的脸上被风霜雕刻的纹路都更深了,“我们这一时半会是真拿不出来啊!你看着要不再宽限几………”
“啪!!”
酒盏被狠狠摔在了地上,方才还笑呵呵的刀疤脸的官差这会子换了个人一样,转手拔刀“唰!”地一下就劈在了有些年头的木桌上,锋利的刀锋重重切下,桌子轰然被劈成了两半!
“哐!”
“啊!!!”
方才还小心翼翼地在添酒的店小二被那为首的掐着脖子直接摁在了另一张桌子上,他也抽出刀,直接将刀刃摁在了店小二脖子上的皮肉上!
“哎呦呦官老爷!饶命啊!!”老板一见着这架势赶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拐杖掉在了地上,“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别伤了孩子呦!!”
“好说好商量的不听,非得来硬的是吧?”锋利的刀口在店小二细的可怕的脖颈间划拉着,隐隐约约见了血,小二吓得叫都叫不出来,嘴唇都在颤抖,生怕那刀一不留神直接送他回老家,“一帮贱骨头!”
“我们是想跟你们好好说啊!”为首的笑嘻嘻道,“可是这有人存心给我们哥俩找不痛快,给我们大人找麻烦,您说这能好好说话么?哪能啊是吧?”
说话间那刀又近了一寸,“您这租子不交我们也挺为难的,大人那边催着要,我们来一回您拖一回,这总得给我个信儿啊是不是?”
“救………救………”那小孩是真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我……我不想死!!”
“官差大老爷呀!”老板膝行爬了几步到他们脚下苦苦哀求,“您在给我一天!就一天!我去给您凑租子,保证这怎么明天也给您交上!您看看再宽限一天!不然您今儿个把我们都杀了这店里的东西也不值那么多钱啊!!”
“嘁!谁稀罕你们这破店!”刀疤脸的啐了一口在地上,“早这样不就结了?非得废这个事儿!!”
“老板,今对不住了啊!”为首的依旧笑嘻嘻的,将老板一把拽起来,“您这租子交就好,那我们就明日再来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