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了屋子,最后落在高雨瞳的手臂和眼睛上的光,已经十分温和了,但醉酒后的头疼,却叫她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高雨瞳把小臂压到眼睛上,缓解了一下因为眼压过大而给整个脑袋带来的肿胀感,稍微好点儿之后才磨磨蹭蹭地起了床。
从厨房飘出来的,蛋花汤和香油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客厅,高雨瞳刚走出来的时候便闻到了,她光着脚,一路蹭进了厨房,看到温应伦正在灶台前面忙乎的背影,小声打了个招呼。回应她的,是温应伦的一声冷哼:“清醒了?知道自己是谁了?”高雨瞳吐了吐舌头,轻手轻脚地决定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用凉水洗完脸、刷完牙之后,高雨瞳明显感觉自己好多了,至少脑子不再像是锈掉的时钟一般,不能运转自如了。温应伦已经把汤盛了出来,还有一大碗爽口的沙拉,“坐吧,稍微吃点儿东西。”高雨瞳怯生生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叶子塞到了嘴里,沙拉还带着冰箱里的寒气,一口下去连喉咙都舒服了很多。
温应伦也坐了下来,他给自己下了碗酸汤水饺,吃之前他犹豫了一下,问高雨瞳:“你要不要和两口酸汤开开胃?”高雨瞳抽着鼻子闻了闻,拿起自己的勺子从他的碗里舀了一勺汤出来,吹了吹喝到了嘴里,似乎是感觉还不错,又喝了两勺之后,高雨瞳满意地咂了咂嘴:“行了,我喝我自己的就好。”温应伦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一顿饭下来,沙拉没有吃多少,一锅汤倒是都进了高雨瞳的肚子,她靠在椅背上抬手摁住了温应伦的肩膀,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我一会儿洗,你歇会儿吧。”刚刚吃饭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高雨瞳才发现温应伦的眼眶下面也泛着一层青色,看来昨天并没有睡好。
温应伦顺着她的手的力道坐了下来,侧过头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肩膀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那只手,纤细,骨干,修长,总之温应伦的脑海里一下闪现出很多可以形容这只手的词语,还有…小巧。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些事儿的缘故,温应伦突然感觉,其实高雨瞳整个人根本就是小巧玲珑的样子,脸也小小的,手也小小的,夏天穿高腰的衣服时,连腰也小小的。虽然这样形容自己的长辈十分奇怪,可温应伦的脑子简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不断发散着思维。
高雨瞳已经把手收了回来,可温应伦还是盯着她的方向连眼睛都不眨的。她犹豫了一下,拍了拍温应伦的大腿:“想什么呢?”温应伦先是浑身一抖,随后反应过来,接话到:“想你知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他这话也不算骗人,确实他在想的也是昨天的事情,并没有诓骗高雨瞳。
对于昨天后来发生的事情,高雨瞳只有一点点模糊的记忆,她略有些尴尬地扯了个笑脸,努力回忆了一下,磕磕绊绊地说到:“我记得…叫了代驾?我还送同事回家了?然后…”她的眼睛四处乱瞟,一副认真、努力思考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温应伦差点儿把她脑袋摁碗里,“然后…我是自己回来的?”
“哼,拉倒吧。”温应伦不客气地吐槽到,被否认了全部功劳的他语气也不怎么友好,“昨天可是我累死累活把你从楼下弄上来的,还给你擦了脸换了鞋,你以为你醉成那个样子,你还能干这些事儿了?”
“哈?”
温应伦发誓,他十七年了,从未见过高雨瞳如此丰富的面部表情,一下子昨天所有的辛苦都赚回了本来。他继续向高雨瞳投射炸弹:“昨天是我,拼了老命地,把你,从地下车库一路抱了上来,还给你换了鞋子,你还质问我为什么喝你的饮料,那明明是前天你自己喝完的,还诬赖我…”
这些话听在高雨瞳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原子弹,把她所剩不多的脑细胞都炸上了天,绽放成了烟花。
“你…你抱我上来的??!!”
高雨瞳的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八度,她隐隐约约有个印象,昨天不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的,但具体是怎么回来的,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现在听温应伦这么一说,她才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对于她这种一下子就抓住一段话里的重点的行为,温应伦还是很满意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件事情,非常想让高雨瞳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不是嘛,我两条胳膊都快断了,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沉吗?”其实昨天抱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沉,甚至最后从厨房回她的卧室,温应伦故意又把她抱了起来,想试试看高雨瞳到底有多沉。但他偏偏就是要这么说高雨瞳,因为看她涨红了脸像个河豚的样子十分有趣。
果然,回敬他的不止有高雨瞳的白眼,还有她涨红了的一张脸:“说谁沉呢?小兔崽子,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啦!”说着,高雨瞳伸手要去掐温应伦的脸,可是后者的运动神经怎么会输给一个宿醉还没醒的“老年人”呢。温应伦灵活地蹦了起来,后退了两步冲着高雨瞳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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