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然冷着脸把衣服接过，穿上，过程里身上的伤口重新滋了血，他连眉头都没皱一皱。

穿好衣服，盛林然抬眸，凉薄地看了一眼皇甫启全，道：“这下你该相信，我没有冤枉你儿子了吧？”

皇甫启全脸色灰败，眼睛里就像生了翳病一样灰蒙蒙。他无神地垂下头颅，叹了一声，“来人，把少爷带下去。”

“爸！”皇甫昱摘下牙套，怒目而视着那些准备冲上来制服他的人，“爸，你可别坏了我的好事！”

皇甫启全浑身一震，夹杂着哭腔喊道：“什么好事？”

“你亲口承认你杀了你哥，难道你要让我当作什么也没听到？”

“爸，我想要盛林然家的那只白虎。”皇甫昱似压根不觉得他杀皇甫毅是什么大事，他依旧自顾自地说：“我想要那只白虎！你已经没有为我争取到自然保护区了，作为赔偿，你该让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呢！”皇甫启全身体里的血液凝结，他抬起头看着儿子，却觉得在看的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皇甫昱裂口笑。

“伥鬼，爸你听说过吗？”

皇甫昱的笑容十分诡异，皇甫启全被他的笑容弄得周身冰冷，一脸错愕。

皇甫昱说：“为虎作伥——以前传说，人被老虎吃掉以后，因为魂魄不能进入阴间投胎，所以只能待在吃了他的老虎身边，成为老虎的奴役。”

“伥鬼会为老虎寻找食物，甚至会用骗术让人自己脱下衣服，自愿成为老虎的盘中餐。”

“但等伥鬼资历足够，就能够摆脱老虎的控制，成为‘老虎’的主人。他们能用一张虎皮就把普通人变成老虎，然后让这些老虎食人，用这些人死后的灵魂为食。”

“伥鬼，”皇甫昱看着皇甫启全的眼睛说：“爸，我想做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