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刚才那阵风是股邪风,棠梨和凰羽刚刚各自举手抬起自己手中的绝世宝剑,忽然觉得天空中的气流有异,他们心中一惊,交换了下眼神,转身跑向山崖向浮玉山望去,只见对面的高山上突然掀起来滚滚的妖风魔雾,如一条翻滚的巨蟒一般,在山间缠绕,猛然间,一股黑暗的魔气直冲天空。
那股妖魔之气十分凶猛,隔着太湟山上的结界依然能感受到那迫人的气势。可是,那股煞气刚刚直达天际,只见一队天兵天将举着天族旗帜,遮天蔽日地从天而降,来得十分及时,若是再晚一些,这股凶神恶煞之气有可能会危害到凡间。
太湟山与浮玉山虽然遥遥相望,实际上距离并不近,腾云过去也要飞上一炷香的时间,棠梨和凰羽因为距离十分远,看的并不真切。大约能看到这些训练有素的天兵天将们手持着吴戈弓箭、神兵法器,身披天火所炼的玄铁铠甲,瞬间将这一团妖气团团围住。
也许是在主帅的一声令下,他们齐刷刷的展弓射箭,密密麻麻的剑雨如行云流水一般精准的都射进了那一团浓烟中。随后,又将手中降妖伏魔的法器投了进去,牢牢锁住了这一团妖雾,让它不再向凡间蔓延。最后,在主帅的一声令下,这一队为数不多的天兵天将便俯身向下,奋勇争先的冲进这股妖气之中,顿时杀的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棠梨虽然以前也见过天兵天将来浮玉山降妖,但是从来都没见过有这么大的阵势,而且也没见过如此凶悍的妖气。看得她实在是惊心动魄,热血沸腾。
她忍不住想到,这浮玉山一直都是在景沐管辖之下,几千年来,山里的小妖都被他整治的服服帖帖,无人再敢寻衅滋事,惹是生非,不知道今日哪里来得这么一群妖法高深的妖魔。
今日这一战,她不知道景沐有没有在现场督战,这妖气实在是冲天蔽日,而这一队天兵天将人数并不多,刚冲进去便已经被这团浑浊不堪的妖气围得密不透风,乌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若是他在必然会身处险境,若是不在真不知道这场血战天族到底有几分把握能胜。
正在棠梨焦急之时,只见一道血光从妖雾中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飞冲天,似乎是想要冲破浮玉山逃出生天,可是,紧跟在它后面的是一道耀眼的金光,在那道血光想逃出浮云山之前,将它紧紧的缠住,在空中打的难解难分。
棠梨一见那金光,便感应到了那熟悉的气息,这修为精深的元灵正是景沐化了身形在与魔族之人缠斗。她不禁心跳加速,担心的手脚冰凉,手中冷汗滋滋直冒。她不知道此战到底有多凶险,可是,距离太远又看不真切,她心急如焚,抬手一捻指便想默念心诀化身飞出太湟山,到浮玉山上助景沐一臂之力。
谁知道,凰羽突然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化解了她刚念了一半的化身之法。棠梨抬头着急地看了他一眼,就想使劲甩掉他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可是,凰羽虽然平时看着温文尔雅如谦谦君子一般,白衣飘飘似是弱不禁风,棠梨只觉得手臂被他牢牢的牵制住,一身的法力居然都使不出来了,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仙法制住了自己。
棠梨急着叫道:“师弟,你放开我,二殿下与魔族之人斗法,不知道是吉是凶,我要过去助他。”
凰羽只是死死地盯着棠梨,嘴唇抿成一条线,一句话也不说,眼中神色复杂难辨,似是隐忍着一丝怒气,却又好像是冷漠到无动于衷,实在是让棠梨看不懂。
棠梨见凰羽不说话,急忙又说道:“师弟,天族与太湟山同气连枝,就连当初神魔大战的时候,师父都带着几位师兄去助天帝陛下一臂之力,现在,他们在浮玉山御敌降魔,若是打胜了也就罢了,若是抵挡不住,不单单天界会遭殃,连凡间的无辜百姓也会被妖魔荼毒,咱们俩身为太湟山弟子,绝对不能在此袖手旁观……”
棠梨还没说完凰羽就打断了她的话:“师姐,你是想助天族一臂之力,还是想去助二殿下?”
棠梨没想到凰羽会问的这么直接,但是她心中坦荡,并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坦言道:“没错,我是想去助二殿下,他为人仗义,我在天界的时候他帮了我不少,不论是基于仁义道德,还是投桃报李,我都应该去帮他。”
凰羽也没想到她居然并不隐藏心中所想,丝毫没有任何扭捏之色,坦荡而不掺杂私情,他只好直言不讳的说道:“师姐,二殿下天资聪颖,法力精深,统领天兵天将几千年,熟知兵道阵法。而且,他早已经晋升上神多年了,一直为天帝陛下管理浮玉山中事务,对付魔族之人轻车驾熟。而你连上仙都不是,灵力不高,修为平平,平日里又好吃懒做,偷懒耍滑。你这是想去助他帮他,还是想过去给他添乱惹事?”
棠梨见凰羽说得那么直接,忍不住有些恼怒,但是心知他说得话句句属实,自己确实本事不高,帮不了景沐杀敌,万一真的身处险境,还要他来分神照顾自己,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带自己进八寒地狱塔。但是,棠梨又有些不甘心,用另一手使劲的想掰开凰羽的手指,她见硬的不行,便说软话央求凰羽:“师弟,你先放开我,我知道我道行低微,帮不了他,我不去帮他,我只想过去看一看,离的远远的看一看,看看二殿下到底是如何了,这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