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瑟这话一出,即刻就引起了老夫人的注意。
老夫人看向司徒瑟,似乎,这丫头变得不大一样了。
“大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爹体谅母亲,才叫府里的事情交给姨娘分担,但到底,母亲才是司徒府的主母,谁能越过母亲呀?”司徒子梅赶紧说道。
这话乍一听,倒是合情合理,但在老夫人听来,就大不一样了。
她本身就瞧不起安柳枝这个出身乡野的妇人,在司徒府,她也向来都是说一不二,若依着司徒子梅的话,安柳枝才是司徒府的主母的话,那么,她岂不是也要听从安柳枝的话?
原就已经在怒火上,司徒子梅的这一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老夫人气得直用拐杖敲地:“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所以一个两个的就都爬到我的头上?”
“娘,您消消气。”司徒穗青既是担心着急又是生气,好声好气哄着老夫人的同时,不忘给了司徒瑟和安柳枝一记警告意味甚浓的眼神。
而司徒穗青看向司徒瑟和安柳枝的动作正好就被老夫人看在了眼里,这个时候的老夫人可没看到司徒穗青这是在警告安柳枝母女,她只觉得,司徒穗青这是想要站在安柳枝母女那一边,只不过不好在明面上和她对着来而已。
这样一想,老夫人的怒气就更旺了,这一次,老夫人的怒气也十分的明确,就是要冲着安柳枝和司徒瑟,拿着拐杖就对着安柳枝母女训斥道:“你,虽说是穗青的媳妇,但是,你可曾做过一件对司徒府好的事儿吗?成日只知道带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女胡作非为。”
骂完安柳枝,老夫人又接着骂司徒瑟:“你作为司徒府的大小姐,不仅不懂得为家里分忧,还成天的将家中搅得乌烟瘴气,就你这德行,他日若是有幸能嫁出去,只怕也要被婆家嫌弃咱们司徒府没有教养!”
老夫人似乎觉得就是这样子说说不解气,很是顺手地就拿起手中的拐杖,要往司徒瑟的身上砸去。
半夏和青黛瞧着就要上前替司徒瑟挡着,但是,这拐杖来到半空中的时候,就已经下不去。
这绝非是老夫人忽然的就心软了。
相反,老夫人一脸的通红,想要将拐杖砸到司徒瑟的身上,可是,却像是有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老夫人的拐杖,叫老夫人下手不是,想要将拐杖抽回来也不是,就这么僵硬着。
司徒瑟看到这样的情况心下微微一惊,但是很快便猜测到了是怎么一回事,眼神微黯,却也没有要将这其中原委解释,而是借着这个势,冷声对老夫人说道:“祖母,您说完了吗?”
很是平淡的一句话,却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司徒穗青不由地看向司徒瑟。
这样子的气势,即便是身处高位的大人们也不一定能有。
可是,这眼前的,明明就只是他的女儿,还是一个曾经任人搓揉也不知反抗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