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轻哼了一声,心里泛着嘀咕,早干嘛去了,如今巴巴地来献殷勤。
“我就是不待见你,不想见你,想离开你,你怎么着吧!”
“你……”谢玘一时气噎,噎到极致竟还是软了气性。“阿暖,我知道你还在气火场的那件事情对不对。我承认,是我不对,是我糊涂。可……你看在我找了你这些年的份上,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再说了,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以后我再也不会犯傻,不辜负你了。”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谢玘啰嗦了一大段,可偏偏这句话如同暗夜里的爆竹,噼里啪啦把秦妙炸了个粉碎。
“是啊,你当初不就是仗着我那点子喜欢,肆意挥霍么。从我嫁给你第一天起,你可曾正眼瞧过我,心里可曾把我当做你的妻子。”秦妙从来都不想做那些话本子里的闺中怨妇,可谢玘的话却硬生生勾起她内心深处最幽怨的情感。一想起在侯府的那些日子,她便觉着活得很憋屈,一味讨好,满心欢喜。到头来是什么?
女人的心,永远是一片汪洋。即便再能承载风浪,可谁都不知道有深,多暗。秦妙本不想说,可她今日却不想忍了。
“我……”谢玘再一次无言以对。秦妙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他早就看出秦妙对他的爱慕,只是他视而不见罢了。而一开始,自己答应老祖宗去她,也是心里有着盘算的,并非真的想与这个商户女情比金坚。所以,她说的,都没错。
“我承认,刚开始我是动机不纯,我是视若无睹。可自从你离开后,我就后悔了。原来,你已经在很早很早地时候,就住进了我心里。早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情起何时。”谢玘说着有些脸红,这样的情话他从未对女子开口过。
他想起荷塘泛舟的那晚,秦妙问假寐的自己,何时才能走进他心里。若是,当时醒悟得够早,或许他们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面对这般情意绵绵的谢玘,秦妙是很陌生的。印象里,他永远端着一张冷脸,几乎没甚情绪。她对他好,他也心安理得地受着,多的回应也就没了。为数不多能让千年冰山脸崩塌,也是带着怒气的。
她轻叹了一口气放下赌气的劲儿,一本正经地与他说道:“谢玘,你我已经走到了尽头。我秦妙既然选择离开,便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并非意气用事,也没给自己留什么后路。只能说,你我相识,本就门不当户不对,这你从一开始也就知道。想当初,是我自己执迷不悟,妄想占了你的心。现如今我也明白了,醒悟了。我们俩的确有缘无分,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再怨任何人,就此各自安好吧。”
各自安好!谁要和你各自安好。明明是他的妻子,只是他不小心给弄丢了。现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怎会再弄丢。
谢侯爷一眼便看懂了秦妙眼里的放弃,一如当年在火场外她回头看自己的那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既然曾经错过,如今又让他遇到,说什么他也不会再傻乎乎地放弃了。
那日的对话再秦妙的一脸无所顾忌和谢玘的死缠烂打间,无疾而终。但自此,谢玘成了清风铺的常客,总是一大早就在门口守候,每次都带着各色好吃的。
清风铺的掌柜和伙计虽然一开始有点惧怕他与生俱来的威严,可日日相处下来,也不觉得这人有什么距离。
只是有一点忒奇怪,这男人到底是谁?
每日缠着自家东家,是要闹那般?
难不成是看上东家这个寡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