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都头怒声道:“赵诚!你给老子扯这些,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想同时指责三个班头,三个仵作,刑司房以及本都头的错漏失职吗?”
赵诚微微摇头:“就事论事,我没这么说,我只是喜欢研究文案和数据,且根据历年卷宗,找到了一些事件的共性。”
蔡文姬楞了楞,这一想的话,这家伙倒也说的还算客观。
“那你就是想越权,没证据的时候指责本都头是非了!”
董都头不禁铁青着脸踏前了一步。
赵诚道:“我也没这么说,我只是根据数据得出董都头部七十弓手无需驻防黄边寨结论。在我看来这笔在贵池县占比不小的钱粮军费的支出,并没扭转安全形势,相反造成了黄边寨大案要案的上升。刑事口业务我不管,但县尊把兵事房交给我,这是我的工作。我县财政并不宽松,给我兵事房的资源有限,我更愿意投入在其他发挥了作用的地方。”
最后问:“董头,你觉得我这样执政算错吗?这真的是诬告和瞎职责吗?”
蔡文姬又楞了楞,觉得他真说出了些门道。关于这些他赵诚应该不敢张口就来,尤其在裴知县的治下。
但又很奇怪,他上任没有几日,竟是把崇宁年起的事都翻了出来,且找到了一些特殊的共性?
“这……”
蔡文姬暂时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也就不知道如果帮腔了,也不敢,因为赵诚说的事那真不是小问题。
董都头眯起又踏进一步的时候,正巧刘启山都头歪戴着帽子走进来,哈哈笑道:“小赵押司恭喜啊,哥哥我外出公干这才回来,这一问都成同事了,啥也别说,下班哥哥摆酒给你恭贺……吆,老董你也在这?”
董都头迟疑了片刻,什么也不说,冷着脸转身离开了。
“额……”
老刘这才发现蔡文姬竟是也在这里,如何敢留下说话,赶忙鞠躬后什么也不说的跑了出去。
几个书吏也都非常担心的低着头,把场面变得很静,他们不是当心蔡文姬在这里,而是刚刚赵诚说的那些话听后细思极恐。原本像是吃喝卡拿,找借口拖延钱粮,那都已经是很敏感的事了,那知赵诚更是说出了些另类问题来。
蔡文姬迟疑少顷道:“赵诚,你是不是对董都头说话太重了?”
赵诚微微摇头,“我觉得不重,我没指责什么。我是真认为董都头部驻防黄边寨没用,建议撤下来是两个用意,第一次节约资源。第二试错,观察那个地方安全形势的变化。”
蔡文姬略尴尬,严格来说这家伙现在就有些敢作为的风范了。这和之前蔡小姐对他的认知还真不一样,和爹爹和稀泥的风格不一样。
董建武到底和赵诚说的那些案子有没有关系,此点没证据是说不清楚的。只是现在蔡姑娘忧心池州治下匪患,更忧心这些匪患对爹爹以及蔡家的影响,于是对那个传说中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秦明有些秘之信任。
基本上大家都认为,在有新的重大部署前,池州治下是否能稳定就靠秦将军了,而董建武却是秦明麾下比较被重视的人。
同一个事件中,不同的“领导”对董建武这人有了不同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