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胧离开一会了,隋易才出现在杨天明面前。
见到对方一如既往的,在脸上涌现感激,并夹杂点惊愕的神色,隋易不得不感叹:
生活中,其实每个人都是演员。
就连他一直以为活的很纯粹,没什么心机的杨天明,也能在刚密谋对付自己,转头就在见到自己之后;
在脸上涌现真诚的感激神色,这种演技,都已经不下于奥斯卡影帝了。
但其实只是此人的本色演出,一切都只是为了生活!
也许,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被生活改变了颜色……,就不知道自己将来,又会变成何等颜色?
看着隋易脸上的若有所思,杨天明心中立时一个咯噔,不会是方胧刚出去,给对方碰上了吧。
可也不对啊,隋易又不认识方胧。
他们之间就算碰面,隋易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发现,除非方胧,在碰上隋易时,明显表露出不合逻辑的紧张,才会让敏感的隋易,感觉有点奇怪。
看现在的样子确实,有点像那么回事。
不得不说,自与隋易接触后,见识到隋易的算计后,他分外喜欢强调逻辑,好像这样自己也能学会算计一样。
但其实,这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眼下,他觉得或许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心下稍定。
两个人各有心思,表明上却都和从前一样,态度什么的都别无二致。
简单聊了几句,都自然的避开,各自的敏感话题,很快便陷入毫无营养的废话阶段,然后互道一声再会后,重又分开。
离开之后,隋易很快就将这次见面的情绪抛诸脑后,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兼顾,照料,没空理会杨天明的猜疑。
随着明确,马上即将离开丰城的行程,又不知道要离开几天,有些事就必须早做安排,免得事到临头了,才手忙脚乱的补救。
最重要的就是,陆放的治疗后续,虽然后面对方主要还是依靠将养,他自己只起到辅助配合的作用,但他的治疗也并非可有可无的。
那陆放的治疗,自然要排在手头事情的,优先序列第一位,趁着现在有空,先过去看看吧。
只是他才坐上车,还没来得及启动,电话又响。
看到任纤盈的名字在跳动,他才恍然记起,对方那个不着调的老公,貌似被自己治的还在苟延残喘;
想到对方当时连走路都费劲的惨样,隋易不由暗笑,也不知这厮这么久,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接通电话,任纤盈果然是来替丈夫求情的,也不知道二人是怎么谈判的,听着语气,感觉任纤盈似乎仍带着点不忿。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只要对方出面求情,他就会帮人解了禁制,他可是向来言而有信。
遂欣然同意前往,并问对方现在在哪里,得知对方夫妻俩都在家里,还问自己是否方便,现在就过去她们家里。
出了这么丢人的事,二人都向单位请假了,一个是养伤,一个是躲着熟人,怕丢人。
隋易笑着答应下来,驱车前往。
照着地址按响门铃,自然是一如既往,妖娆性感的任纤盈过来开门,只是头上的肿还没完全消,仍包着几层纱布,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
但是偏其一身的素白,看起来颇有点披麻戴孝的即视感,看的隋易有点忍俊不禁,差点当场笑出来。
只是,人家已经这副模样了,还当着面笑出来,实在有点不厚道,只能生生憋住,却憋的面色古怪之极。
任纤盈还不知道,是自己的样子反差感太强,喜感十足,导致对面脸上频频抽到,还以为让对方专程过来,有点不乐意。
于是带着歉意解释道“哎,我这老公,实在让人不省心,让你见笑了,还麻烦你专门跑一趟,改明儿个,让他专门做东给你摆一桌赔罪。”
隋易听的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嘿嘿,哈,你太客气了……”
任纤盈马上发现他的不对劲,眉尖微抬,讶道“你这…是路上……遇上什么开心的事?”
听到他如此猜测,隋易更觉好笑,不由故意逗她道“哈哈,没有,只是想到一个笑话:
话说一直强壮的母螳螂,想在丈夫面前装柔弱,故意在头上蒙了好几圈白头巾,直呼头好晕,还故意装的晕过去;
却被丈夫硬怼,这大热天的,你又不是阿拉伯人,活该你中暑!”
话音刚落,隋易已忍不住大笑出声。
聪明的任纤盈眼珠一转,便已想明白,这小子是憋着坏在嘲笑自己,心头大怒。
咬着牙,瓮声瓮气的问道“那后来,边上那个傻笑的傻瓜,有没有被母螳螂打死!”
笑声顿时一滞,隋易干咳两声,掩饰道“不知道,下面没了啊!”
任纤盈笑眯眯的点头道“对!肯定是给母螳螂吃掉了…你说对不对?”说到后来,已然凑近隋易耳畔,变成情人间的款款轻语了。
像极了,恋人间耳厮鬓磨时的耳语轻侬!
可隋易却殊无此感,在看到对方,特意瞄准下三路的目光,只觉最后几个字一直回荡在耳畔;
—吃掉了
—掉了……
顿时鸡儿打个冷颤,微微加紧双腿,赶紧顾左右而言他“嘿,对了,你老公人呢?”
任纤盈横他一眼,状似嗔怪的幽幽的来一句“躺床上,装中暑呢!”
隋易再度愕然!
果然,女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尤其是那些既漂亮,又聪明的女人,总能找到机会,怼的你下不来台。
隋易立时举手“我投降,刚才不该开你玩笑。”
“没有啊,我觉得你提醒了我一件事,我很有兴趣研究下,母螳螂一生要吃几只公螳螂,才会满足?”
说罢,貌似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瞧的隋易立时目瞪口呆!
拜托,你说螳螂就说螳螂好了,好端端舔嘴唇干什么!
见他一副呆头鹅的傻样,任纤盈总算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心底爆笑,脸上仍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好了,麻烦你进去看看他,我现在去给你拿点冰镇西瓜,免得你待会一出门就中暑,又要把你拖回来。”
说罢,便袅袅婷婷的走了,留下隋易独自一人,看着墙上的呼呼吹着的空调,嘀咕着
这温度不低啊,感觉刚刚好,怎么会出门就中暑呢?
……
走进房间,看到见自己如老鼠见猫一样的戴某人,隋易还有点没进入状态。
连对方害怕的,连眼睛也不敢睁,一动也不敢动的怪异模样,也没注意到,对方此时完全木然的像个僵尸似的,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只是自顾自的上手下针,看似手指灵活翻飞,实则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当然,这只是小手段,他还不至于下错针,很快就弄好了。
直到,任纤盈喊他,让他一起做个吃瓜群众,他还是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累的坐他对面的任纤盈,奇怪不已。
至于她老公,由于刚恢复过来,不适宜马上起身,还要再休息一会,隋易干脆按的让他睡一阵。
隋易倒不是还在意刚才的梗,而是刚才故意装作迷糊时说的话,激发了他的一点联想,貌似在这个夏天,自己基本没有感觉到热的时候;
他知道这一定是轮盘的缘故,导致自己寒暑不侵。
那身上的毒,会不会被自行淬体给解除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应该说还相当大。
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到底需要多久,能不能撑到自然毒发以前,这方面没谁能给他答案,包括二号也不能。
一番讨论下来,二号对于隋易身上的两种毒,没错,是两种毒:
这两天一直没出现异状,导致隋易几乎忘了,身上还有一种,最早令他与楚楚琳结怨的元凶—瘴毒。
二号通过意识接驳的纽带,判定这两种毒,在外来压力下,已经形成了一种新的、特殊伴生关系。
毒还是两种,但已经彼此交缠,从都不稳定,要不时爆发,变成一种潜伏下来,等待时机再剧烈爆发的双生毒。
虽然短时的危机解除了,不会有爆发的危险,因为他正在吸收养分成长,就像一个寄生虫,但事实上,其难缠程度已经上升数个变量级,变的极难根除。
只等双生毒,吸收到临界点,才会猛然爆发,而且神仙难救。
至少以隋易目前的体质,是根本扛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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