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梦生张张嘴,语气平平:“分明是你教唆的,不是吗……”
任远双眼大睁。
“用不着这样,这种苦我吃得多了。”任梦生声音轻轻的,落到任远心上却是重重一击。
任远脸色阴沉下来:“为什么说是我?”
任梦生道:“我受了伤,任景第一反应不是叫太医,而是叫二哥……”
任远愣在当场,片刻,他才抿抿嘴,道:“你先听我说。好,我承认,他们是我叫过去的,我本意不是这样。你受了伤我也很难过,很担心……”
“你不用再说了,”任梦生眼睛垂着,“我不会告诉父皇……”
任远一咬牙,腾地站起:“任梦生,我怎么说你才信我?”
任梦生答:“我信不信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如今我头破了,你气也出了,只求以后放过我就是。”
任远火气上头,当即骂一句脏话,道:“行吧!难得你那么识趣,我放过你,你以后怎么样都不干我的事!”他说完,一脚踹飞个圆凳,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他憋着一口气走到后院,又缓缓停了脚步,想到任梦生在床上躺着,虚弱单薄,无依无靠的样子,拳头攥了好久,终究骂一句自己的没血气,又转身走了回去。
对任远的突然折返,任梦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气不过要来收拾他来了,岂料任远进来后闷头走到桌边,拿了方才那碗药,带了几分祈求商量的语气:“你喝完这个我就走。”
这下换任梦生愣住了,任远见他半天没反应,只以为他还在赌气,走过去,道:“再怎么讨厌我,犯不着拿自己身体出气吧!”他说着,迅速盛上一勺,递到他嘴边:“快来。”
任梦生抿了抿嘴,最终伸出手,道:“我自己来。”
任远也不争这个,把碗递给了他。
任梦生才喝一口,就被苦得干呕几声,眼泪都呕出来了。那汤汁伴随着这样的动作,洒了几滴在他被子上。
任远赶紧把药夺过来,自己尝了一口,哭得他口液长流,五官都扭在一起,骂道:“这他妈的也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