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我抢?”任渥嗤了一声,“可我分明听说,父皇准许你代批奏章了啊。”
任远瞳孔骤缩,灭顶的恐惧猛然袭来,他高喝一声:“大哥,你听我说!”
然而几乎在他开口的同时,任渥弦上的箭就向他疾驰而来,他侧身一躲,那箭射中了他的左肩,惊惶之下,从马背上狠狠摔了下来。
好痛!
任远大吸一口气,他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苦。爬起来,一步一步往后退,他仓皇大喊:“任渥!你不能杀我!父皇知道了会要你的命!”
“哈?”任渥眉尖一挑,不急不缓,“二弟,你糊涂了?这里这么多双眼睛,所见都是你遇刺而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任渥……你……你……大哥!别杀我!我不会和你争!大哥!”
“你这是在求我?也好,看在你的份上,我兴许能让任开任景那两个小子死得轻易点。”
任远瞪大眼睛:“他们?”
任渥笑了笑:“不错,你们,所有人,和你沾边的,一个不落!”
和他沾边……?
什么意思,他的大哥竟如此恨他?
仿佛在解他内心的疑问般,任渥哼一声,睥睨着他,咬牙切齿道:“任远,你究竟算个什么东西啊……”
“论辈分,我是你大哥论才能,你更是比不了我一根手指……偏偏那个老家伙,对你宠极爱极,代批奏章?下一步是不是要让你代理国务了?”任渥双眼微眯,鄙夷道,“他是真不知道你是哪块料?我为渊国做这么多,还是入不了他的法眼,为什么?因为你的母后是娴妃?我做的一切,竟比不了一个受宠的,白骨化灰的女人!”
他猛喝一声,使得任远双目大睁,脑子炸开般,惊诧和恐惧之下,不知道该做何动作。
见他落魄至此,任渥酣畅淋漓地笑了一声:“任远啊,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说了吧。你的母后,那个能让父皇惦记至今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哈哈。”
任远听到这句,感觉全身毛孔都炸开了,他声音也跟着变调:“什么意思?!”
“我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不明白?――啊,也对,凭你的猪脑子,不明白也在情理之中。”任渥勾唇,嗤笑一声,“让我来告诉你吧。娴妃,病死?不错,是病死,但你知道,皇宫之中,什么稀奇的病都会有的。有一种药,叫凌花,我母后特地去樟明寺求的――这么说,你懂了吧?”
任远早就全身颤抖,双眼猩红,愤怒战胜恐惧,冲过去和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任渥看见他这副神情,心情大好:“哈哈,知道了?想报仇?可惜你没那个机会,任远,听好了,你这辈子只配被我踩在脚下!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如此!”
说罢,任渥的第二支箭又对准了他。
绝望再度袭来,他不能死!不管为了他,为了任开任景,为了他故去的母后,他都不能死在这个杂碎手里!惊惶之下任远看了一下身后悬崖,绿荫重重,比对任渥手里的箭,跳下去的活路会更大一点!
当机立断,任远忽然扭头,纵身跳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