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册一听呵呵就笑了,心想:衙内特么就是衙内,都有坑爹的本领呀。我要继续努力培养出一个革命的衙内,一个文明进步的衙内。
曾册被高衙内送出了半条街,他疾步朝萧府而来。萧府的仆役上下都已认得曾册了。才半天的功夫,曾册曾琦兄妹相逢,曾琦脱籍仍留在三小姐身边。这些事都是萧府里重磅新闻,哪个身为仆役的听说后不激动,不向往?所以曾册一到府门所见都是敬慕之人。曾册只在门房等了一刻就有人传话,叫曾册后院说话。
曾册此来是向曾琦道别,顺便探询一下萧绰能不能放曾琦几天假让她也到涿州的曾宅看看。曾册这回来的不巧,恰好又遇上老儒马德成给两位小姐上课。曾琦正好陪读又不能出来。曾册不愿在厅里枯坐,就在院里竹丛前来回踱步。此时虽然是春寒料峭,但在竹丛下面的泥土上青苔绿油油的,再看竹枝竹叶,上面已经有了一丝丝的新绿。曾册伫立在暖洋洋的日光下,顿觉春天的气息正悄悄的潜入,正在化解冰雪的封冻,用不了多久,一个繁花盛开的季节就会来到。
曾册回想着一差不多穿越过来50多天的经历,真有恍如隔世之感。他从一个现代社会的化工助理工程师、一个自幼酷爱魔术的魔术师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进入了这具身体,同时也就担当起这个生命曾经的使命。曾册要寻回这个生命的亲人,要让亲人们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除此之外,曾册还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上一世的他勤勉学习,努力工作,是那个昂扬向上的时代标配。他的生命也是在抢险中牺牲的。他在上一世活得问心无愧,潇洒磊落。只是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如夏花一般绚丽时刻却突然凋零,实在太过遗憾。也许是上苍怜惜才给他这一次的穿越机会。曾册这一世就要一展雄心壮志。这才短短的50天,他已经在这个时代站稳了脚,从今往后,他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实现他的梦想:魔改历史,再铸文明。
曾册正想得出神,忽听身后又是一声清亮亮的咳嗽。曾册不用回头就能分辨出还是那个酸儒装腔作势。曾册心中暗骂:你特么没事老咳嗽个屁呀。一听那嗓门那底气就知道你老丫没得咽炎肺炎气管炎,装什么B呀。
曾册心中有怨气就故意不回头,专注地端详着竹子丛中的那一丝丝春色。曾琦见状匆匆小跑过来低声说:“哥哥,还不快去见过小姐和先生。”
曾册这才回身迈步到堂前唱了个肥诺道:“小可曾册见过二小姐,见过三小姐。”
萧乌朵看了一眼曾册,又偷偷瞄向先生马德成。只见马德成双手背在身后傲然挺立,不可一世的样子就没敢吭声。倒是一边的萧绰朝曾册使个眼色,一双大眼睛里黑眼珠像格外有灵气。曾册假装没看见,就是不肯向马德成行礼。萧绰只好明说:“曾册,还不见过马先生。”
曾册这回没辙了,只好草草地唱个诺道:“曾册见过马先生。”
马德成鼻孔中轻轻哼了一声道:“老朽不堪为尔先生。”
曾册心里一忖:这不是尼玛骂人么,分明是说老头子跟你可不是一路人,怎么敢当你的老师呢?他是自做清高,把自己看成是个异类了。这特么不能忍呀。
曾册于是脱口而出:“夫子云,三人行必有吾师。夫子当年周游列国,见过的人中上有国君下有百工乞丐。三人之中必有下乘。夫子尚且不择师,小可更要向三教九流学习,先生觉得小可说得对否?”
马德成一听曾册用孔夫子的论语作答,先是有些惊诧,继而听他话中有话,将他这个名满幽云十六州的大儒与那些九流相提并论,不由怒起,他这才侧过脸来上上下下打量起曾册来。在马德成的心目中,曾册靠个冰块冻成的房子就获取了太平王的宠信,这与汉武帝驾前那些出丑作乐的侏儒们没有差别。堂堂儒士怎能与他这等丑类相提并论?可没想到这少年竟也读过圣贤之书,还话中带刺的讥讽自己。幸亏跟前都是十二三的小孩子听不出个中玄妙,若是有一群读书人论道,大家一下就能听出曾册话中的机锋。
马德成不再敢无视曾册的存在,他轻咳一声问:“你既称老夫为先生,又论起夫子言论,老夫问你,何者为师,何者为先生?二者有何区别?”
曾册也一本正经地答道:“前朝朝昌黎先生曾作《师说》,文中言: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这就是老师的三项工作,传播文明的火种,让道统薪尽火传,代代不息。其二是教授各种技术方法,让各行各业不断积累,在已有的成就上层层进步。其三是解惑,人生在世谁能无惑,所以老师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引导者。所谓先生,仍以《师说》一文: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必先乎吾,吾师道也。由此可见,老师与先生是一回事。但文中又言: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师道也。这就是说,年龄小的人也可能因为机缘比岁数大的人懂得更多,会得更多。后生晚辈也可以做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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