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2章 前途多风险(1 / 2)如是了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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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娘问:“先生跑过很多次辽国了,我兄弟跟着开封来的那个胡家商队去,会不会有危险呢?”

田乔笑道:“小娘子刚才说的那句话对,叫成事在天,我们也有句话叫人有千算,天只一算。谁也不知道天算的结果。要说危险,人站在屋檐下还有可能被掉下来的瓦片打中脑袋呢。”

曾册道:“田兄说的极有哲理。一切都要听从天意才是上道。小可请教田兄,从易州进辽国到涿州这段路可太平么?”

田乔摇晃着身子道:“太平,一直都挺太平的。”

曾册才松了一口气,正想怎么把话引到没里安身上。却听田乔又道:“太平的路也分谁走,不是所有人走路都能太平的。”

曾册一听他话里有话,就顺竿往上爬问:“田兄,我要是跟着他们走会遇上事么?要是真有事我可就不去了。”

田乔狡黠地嘿嘿一笑说:“这事只有天知道了。”

张三娘见话风不对,于是摸出块银子塞到田乔手上。田乔这次非但没有拒绝,还举起银子凑在油灯前端详道:“银子是好东西,所有人都在为银子奔波算计。可若是算计过了,就怕有命挣没命花。到了一场空。”

曾册端起酒碗继续灌他,张三娘一面软语夸赞,一面又拿出银子往他手里塞。她感觉田乔很快就要说出实情了。

果然,田乔越喝情绪就越激动,抱怨也就越盛。他先是抱怨没里安太贪心,自己布下的局反而差点把自己逼死。继而他又抱怨大宋的衙门和官军,平时吃拿毫不客气,等到办事的时候人人都往后退,谁也指望不上。最后他又骂起开封胡家,骂他们吃人不吐骨头,硬把人往死里逼。最终只能是个同归于尽的死局。

喝到后来,田乔已经没了自制力,曾册只能招呼他弟弟,那位饭铺的老板来搀扶他。田乔最后拉着曾册的手说:小兄弟,你是个本份人,别跟开封胡家乱掺和,不会有好下场的。“曾册握着他的手千恩万谢才离开。

回来的路上,张三娘再次扯住曾册问:“姓田的已经把话说得清楚,你现在不去还来得及。”

曾册想起了曾正业和两个妹妹,想起了关小乙众兄弟,想起了孙重进的父兄。其实到现在曾册已经没有选择,如果此时他退缩,他根本就无法接受一个废柴的自己。曾册看着黑夜中的张三娘说:“你放心吧,我有对策。”

没想到曾册装逼的样子惹得张三娘终于爆发了,她瞪起双眼朝曾册吼道:“又是道术对吧?你别骗人了。你在这里耍小聪明,我们都让着你。可你知道那边吗,那边遍地是禽兽,那边有的是皮鞭、钢刀。你那些小聪明根本就没有用。你听我一句话,留在易州好不好?”

张三娘近乎凄厉的吼声在黑夜里的易州城中传出好远,她的吼声也撕痛了曾册的心。一阵寒风卷过。曾册一把将张三娘搂在怀里。张三娘把头扎进了曾册的怀中。她哽咽着说:“曾册,你不要以为我离不开你,我也不喜欢你。我,我就是不想看见有人再去那边受伤害,他们都是畜牲,他们不讲理,他们只会拼刀子……”

曾册就这样抱住张三娘,二人立在黑暗的街角处,一直等张三娘平静下来。

第二天一早,曾册就被快脚摇醒。昨夜他做了很多个梦,既梦到自己回到前世站在舞台上给集团公司的年会表演魔术,但演着演着,女助手变成了张三娘。他正疑惑间,发现台下的观众也都换成了孙重进、何贵、董立、张大郎、段青、刘无为、刘用等等。

他正疑惑自己到底是处在哪个时空,突然舞台中心塌陷下去,形成了罗马角斗场的样子。旁边角门开处,一队契丹骑兵跃马扬刀向他冲来。曾册回身急着寻找退路时,看到了曾大卫和曾珊。他立刻慌了朝他们大喊:你们快跑。然后曾册奋不顾身地冲向骑兵。眼看那些骑兵挥舞的刀锋越来越近。曾册急忙在身上寻找武器,他的手刚好摸到口袋里装着演出用的一瓶液体,一个打火机。他来不及细想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含在嘴中,然后点燃打火机用全力将嘴里的液体喷向骑兵。

一条巨大的火龙从曾册嘴里贲出足有一两丈长的火焰横扫敌军。那些骑兵要么被大火吞没,要么被惊得马匹倒地,队伍溃散。曾册则像个喷火巨神一般大步朝着敌军走去,周边的景色变成了森林草原,变成了沙漠和湖泊,他所到之处,只要有人胆敢策马扬刀朝他冲来,曾册就怒目圆睁,喷出长长的火龙将敌军化为灰烬……

只是后来,那火灼得他的嘴唇越来越干,烧得他嘴皮干裂越来越疼。

曾册醒来时呆呆地看着快脚发愣,说实话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时空是梦境了。快脚见他半天不动地方又过来朝他嚷:“哥哥快些,今天刘把头要为我们选人呢。”

曾册晃晃脑袋终于明白快脚说的意思了。他疲惫地摆摆手说:“你去吧,你跟刘把头挑人便是。”

成快脚挠着头说:“跟过来的都是鞑子那边的人,刘把头说要不要他们由你定。”

曾册一听想了想昨晚田乔的话,他问:“那些人都是鞑子么?”

快脚摇头说:“不是,都是中原人。他们也都是鞑子雇来车伕和的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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