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跑了!”老婆婆抹着眼泪道:“有点子力气和本事的男人都跑了,就剩下俺们这些一无是处的妇孺一路从明州乞讨过来,路上不知饿死了多少人啊!”
听老婆婆这么一说,众人都被勾起了伤心回忆,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一千多号人啊,现在就只剩下她们这百十来个了。
“沿路的村庄都喊我们做‘人灾’,俺们也不怨他们,只希望挣扎着身子能找到一处安身之地。”
“好不容易才走到歙州城,哪知守军根本不让我们进去,说甚么有碍观瞻让我们另寻他路。”
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妇人冷笑道:“什么另寻他路,不过是要我们等死罢了!”
“偌大一个城池,我不信偏偏就安置不下我们这群流民!”
叶泽长叹一口气。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时代局限性的原因,在远离中央政权的地方安抚能力和灾后重建能力简直为零,一旦遇到大型灾难后果就会像现在这样。
再加上不日既有贵客降临,官府的老爷们肯定不会让这些糟心的人和事出现在表面上。
“既如此,都随我走吧。”叶泽想了一会,做了个艰难地决定。
“师父,会不会不妥?”方杰皱着眉头道。
“不会,一切有我!”叶泽嘴上说的很满,心里却没底。
听到叶泽发话,不少流民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只有一点,去了庄上要听我话,不得肆意妄为。”
老婆婆急忙道:“好说!好说!小官人肯收留我们给我们一条活路,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哪里还敢奢求其他!”
叶泽扶着老婆婆,朝众人大声喊道:“都和我走,和我去庄上!旁人不要你们,我要!旁人不管你们,我管!”
老婆婆欣喜的眼泪直流,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一扫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
“快,快起来,再坚持走一会,咱们去吃饭!”老婆婆拉拉这个扯扯那个,恨不得给所有人都插上对翅膀。
叶泽嘱咐方杰赶车慢一点,毕竟这群人太久没吃东西体力已经很少了,这里距离竹林庄还颇有一段距离,能不能坚持到全看她们的意志力了。
“小官人,您不坐车吗?”老婆婆和叶泽并肩走在一起,见叶泽没上马车于是好奇的问道。
“我没那么娇气。”叶泽笑着道:“走路走惯了。”
说罢又看了看少部分坐在地上没动的人,接着又问道:“为何我看还有人不走呢?”
老婆婆苦笑道:“她们在等官府开城门放她们进去,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老婆子这一路算是看透了,这官府,就没打算救我等。”
“肯给我们口饭吃的人少之又少啊。”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亦能覆舟。
叶泽这一路走来看到的尽是些贪官污吏,良善美德只能在淳朴的百姓身上才能看到。
和百姓背道而驰就是一个政权最大的危机,哪怕它再有钱,武力再盛,那也不行。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造反啊!”叶泽感叹了一句。
人群慢慢地朝竹林庄挪去,一路上昏倒了好几个,老婆婆只道没必要救了,莫误了赶路。
叶泽不以为然,上前拿手指试了试,发现还有鼻息。
“既然我答应了救你们,就一个都不能少,必须都给我活着走到竹林庄!”叶泽把昏倒的人放进了马车里强硬地说道。
不少人眼里都蓄起了眼泪,趁人不注意扭过头去偷偷擦了擦。
“要是能早些遇到小官人就好了,我们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了。”老婆婆替叶泽抻了抻微微皱了的衣服感叹道。
之后再有人体力不支要晕倒,众人也都互相搀扶着走没扔下一人,乌泱泱的人群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都对新生活充满了期望。
趁金大坚睡觉,石宝偷偷把他的宝贝摇椅搬到了女子步行街口,此刻正坐在上面学着叶泽悠哉悠哉地着茶,今儿个没有阳光,小风把他吹的很是惬意。
一把将一个准备混进女子步行街的混小子抓出来,刚准备教育两句,一个小伙却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拿起旁边的茶壶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这才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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