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睡前思考的习惯,反正苏瑶肯定是没有。
在叶泽的思想中他只觉得自己是个怪人,其实他错了,每朝每代似乎从来都没缺过特立独行的人。
前有汉武大帝时期的东方朔,后有乾隆时期的纪昀。
只是结局好像都不太好。
毫无下限地哗众取宠那是傻子,但在规则框架内独辟蹊径,那叫有深度。
苏扬一家也算歙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妻子去世的早,自己又时常不在家中,平日里一切全靠大女儿和几个退下来的老兵打点。
不是苏扬不想管,是他没得选。
不去参军就养活不了一家人,去参军就照顾不好一家人。
家里没了男人,当老大的就必须顶出来,这也让自小柔弱的苏燕变得刚强了起来。
独特的家庭环境造就出了独特的性格,这也是苏燕远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地方。
苏瑶就更不必说了,天使面孔魔鬼性格是对她最好的描述,刁蛮任性四个大字就刻在她脸上。
这也是个与众不同的一家,这里女子当家做主。
也幸好这一家生在了北宋,即使是末年,也要比那个理学之风盛行的南宋强。
叶泽起个大清早就去了城里,他想找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坐一坐。
转来转去又转到了熟悉的酒楼,还是老位置,叶泽靠着窗户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呦,老熟人了!”小二笑着打着招呼。
“这次您一个人来,想吃些什么?”
“你猜猜?”叶泽打趣道。
“哎呦客官,这我哪能猜得出来。”小二看着叶泽的脸笑的十分阳光。
“你不是过目不忘吗?”
“和过目不忘无关,从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要有依据的。”
“您之前都是和别人一起来,吃饭自然要顾及到对方,所选大多是兼顾两人的食物。”
“但这次您是一个人来,我自然就猜不到了。”
“可以。”叶泽也看着小二。
“且上两壶黄酒吧,不够时我再喊你。”
“好嘞!”
对于叶泽来说,黄酒更像是饮料一般。
一杯接一杯喝下去,叶泽想迷醉自己。
他没有目标了,资源有限能做的事就只有这么一点,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就这样当个富家翁,和自己的兄弟们吃酒行乐,再娶个媳妇儿生几个娃,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似乎倒也不错。
种种田,做做饭,教教书,也是颇有闲情野趣的生活。
只是心底有些不甘啊!叶绫叶蓉娘亲那张绝望的脸经常出现在自己梦中。
要不就这么算了?
叶绫叶蓉好像过的也挺开心,关于自己父母的事绝口不提。
“你啊,其实也就是个普通人。”
一壶黄酒下肚,叶泽微微有些醉了。
“你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却偏偏爱往自己身上揽事。”
叶泽倒了杯酒放在自己对面。
“你连自己的事都做不好,还要去管别人。”
“连你自己都是被人家遗弃的,还是两次。”
“你还有什么资格去‘做梦’?”
叶泽叹了口气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大的人,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
他来到这个世界,是带着“病”的。
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强迫自己,强迫自己成为别人眼中那个完美的自己。
太多时候,自己的面孔是别人决定的。
“虽然很想放弃,可我不能这样。”
抬起头,叶泽轻轻拍了拍脸给自己提气。
“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呢!”
站起身,叶泽端起对面的酒一饮而尽。
“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啊!”
至少这句话,自己还没做到。
“小二,结账!”
叶泽下了酒楼,也不急着回去,只沿着胡同巷子乱逛。
现代社会很少能见到这些古色古香的东西了,这上面有历史的痕迹。
如果有可能的话,叶泽希望这些东西能安然无恙地保存下去,以供后世的人考察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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