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引子1 唠叨些废话(2 / 2)都市牧羊人0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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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是三千多口人的大村庄,在放影场选址的这个问题上,意见就没有统一起来的时候。住在村西的村民,愿意在村西头放。住村东头的村民,愿意在村东头放。在村中心选址呢,还没有那么大的空地。所以,一年有数的几次电影,这一回在村东,下一回就挪到村西。

村东的放影场就是大集上,雷打不动。村西就不一定了,平时的放影场,在一块三面都是宅子的洼地上,赶上下雨,积水下不去,就只有另找地方了。

白天大喇叭里喊,晚上在村西头,放映“大刀记”,我和小伙伴,吃过了晚饭,就盼着天黑了。那个时候,电影都放的很晚,再加上大队书记训半天话,不到晚上九点,是决不会放映的。所以,去早了也没用。

看着家里的马蹄表,蹦跶到了八点,我就小跑着去找小伙伴了。那个时候哪有电灯啊,我和小伙伴摸黑走在后街上,一路说着话壮胆,往村西头走。

走在路上,我俩才想起来,忘了问问别的小伙伴,电影在什么地方放映了。因为昨天刚下了雨,老地方张家宅子,肯定没法放映了嘛。没办法,我俩只能一路往前走,一路支楞起耳朵来,听村书记那破锣似的嗓音,从哪个方位响起来了。我俩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一户人家,家门口的一块石头上,正坐着一个人,于是我俩便走过去,想问问人家,知不知道今天的电影,在哪里放呀。

这件事情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我时至今日,都还清楚的记着。坐在石头上的,那是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老太太。她穿的太鲜艳了!那个时候的农村,有谁穿过这么鲜亮的衣裳?

她背对着我俩坐着,在朦胧的月光下,我俩只能看到,她那油亮亮的新大襟褂子,和她那握着屎疙瘩发缵的后脑勺上,戴着的一个明晃晃的花钿子,还有一根晃动着,银色小吊坠的发钗。我的同伴,一连问了她两声,这个背对着我俩的老太太,她都没有啃口气。说不上什么原因来,这个老太太让我觉得有点诡异,于是我拉着小伙伴,就要越过她去,继续往前走。

我的小伙伴,他偷着拿了他爷的打火机,(我们那里,爷、大大、爹、爸、都是同一个意思。)一直装在小布褡里。可能是他也觉得这个老嫲嫲(老太太的意思),穿的有点奇怪吧,于是就着了魔似的,想仔细看看人家的样子。

他拿出了打火机,双手攥着,右手拇指按在转轮上,使劲这么一擦,小转轮摩擦着下面的火石,飞溅的火星,又引燃了一旁的,带着油的棉线,他手里的煤油打火机,就一下给点着了。就在火苗燃起的同时,我俩清楚的看到,那个坐在石头上的老嫲嫲,像一阵烟雾一样的,在我们面前消散了。

事件再往下的进展便是,我俩拚命的往家里跑,连电影也不去看了。然后,然后便是我们俩,被各家的父母,摁在屋当门里,胖揍了一顿。我的那个小伙伴,他挨的揍,绝对比我重,因为他把他爷的打火机丢了。

至于我俩挨揍的主要原因,等父母第二天消了气,我才知道,我们昨天晚上路过的那一户人家,刚死了老太太,还没岀头七呢。这时候,我才弄明白,怪不得那件衣服,我看着就鲜亮,原来是件寿衣啊!这件事被压下了,我们两家的父母,严令我俩不须对外乱传,坚决把这事烂到肚子里。

因为那时候,要破四旧,立四新呀。传到大队里,父母要被扣上搞封建迷信,搞会道门的帽子,脖子里挂上大牌子,自己敲着锣游街的。再严重一点,要被押到公社里,开大会批斗的。

还有一次,印象也比较深刻,那应该是八九年夏天的事了,我那时候上三八制,我不住在工厂的宿舍里,而是喜欢来回跑勤。我的胆子还行,下了中班是晚上十二点,腰里缠上一根七节鞭,一个人照样蹬跶十几里夜路。

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并不宽敞的柏油马路两边,除了两溜毛白杨之外,就全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了。有时候从县城里出来,一直蹬跶到家,除了偶尔会有一两辆,都跑夜路的货车之外,就见不到一个人影了。

记得那一次,应该是夏天的时候,大月亮天的,我骑着大链盒的飞鸽自行车,走着走着,突然就看到,靠着路边的,远处依稀可见的村庄,竟然一下子就漆黑一片了。再接着,公路下面的玉米地,还有路两旁的毛白杨,头顶上的月亮,也全都看不见了。可以这么说,伸手都看不见五指了。

我可以肯定的说,那不是我眼晴出了问题,二十岁的小伙子,铁蛋一样的体格,一点八的视力,能有啥问题?我能够感觉得出来,我的眼前,全是流动着的黑色雾气。真的,象墨汁一样的黑色雾气。

而这些黑色的雾气,绝对不是烟雾,因为它没有刺激性的气味。而且,四周都是未成熟的庄稼,又是刚下过雨后不久,就是想点火,也点不着,又哪来的浓烟啊?

由于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有凭着感觉,左手推着自行车,右手摸索着,那些种在路边的白杨树,一点点的往前挪动。大约往前挪悠了半个小时,眼前才豁然开朗,竟是不知不觉中,又走出了那一片黑雾。依然还是那大月亮天,在月光照射下,五十米之外的玉米穗,都看的很清楚。

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但因为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雾气,于是我就好奇的回过头,又看了一下身后。但让我奇怪的是,我身后的黑雾,竟然全都没有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能清楚的看到,我走过来的那段柏油路,几百米以外的,路两旁的白杨树,和反射着微光的柏油路面。只相差着一个身位,前后不到两秒,我身后的那些黑雾,就这么奇异的消失了。您说怪不怪?

后来听老人们说,我遇到的这种情况,叫做“万年黑”,是一种特殊的自然现象,对人体没有什么危害,遇到很大的声音,或者是刺眼的亮光,就会自行消失。反正我当时,没遇到什么亮光,也没弄出什么声音来,就是摸着黑,自己闷着头走出来的。说实话,当时也想咋呼两嗓子来着,想了想没敢。这种情况,据说有很多人遇到过,至今在科学上,也没有做出合理的解释来。

啰里啰唆这么多,也没到说到正题,往下就是我要写的小说了。本人文化程度不高,写作水平有限,难免会有不足的地方,大家就把我写的这点东西,当个闲暇时的乐子来看吧。有的仁兄肯定要说了,你写的这么臭,还敢拿出来显摆?本着尊重读者、娱乐大众的宗旨,各位看官们还是拿起刀来,尽情劈砍吧!噢,菜刀没有的,用板砖砸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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