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蝉衣这才洋洋得意地笑了笑，这个星沉，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会是一块硬石头，没想到还是会有有软肋的这一天。少年天才？有点意思。

到底会是什么？算了，先完成任务吧。

“儿子，你怎么这么慢？”沈野像头饿犬见到纸包就往前冲，打开纸包的一瞬间他快哭了出来，“这怎么碎掉了？”

“额……”沈越凌总不好跟自己的父亲说自己被星沉迷得把它摔了吧？

“京城到柳州这么远，还能有剩就很好了，还嫌弃碎不碎的？”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又嗔怪起自己不小心，明明一路上把这纸包放在包袱的最里面了，保护地严严实实，没想到最后出了岔子。

“好吧，看在你没有偷吃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了。”

“还想怪我？我倒是还想好好问问你，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前几年去了哪儿？去做什么了？之前我生辰怎么也不见你？你辞完官就没了行径，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

连珠炮似的发问把正在狼吞虎咽的沈野问懵了，一口雪松呛在喉咙里，好不难受。沈越凌赶紧上前去给他倒上茶水，沈野忙不迭地接过往嘴里送，却又被烫得眼泪花儿直冒。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沈野忍不住狂吼：“混账小子！我难道没有教过你别在别人吃东西的时候发问吗？”

沈越凌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低头看自己的鞋，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沈野心疼他都来不及，断不会故意这么骂他，他放下手里还剩半块儿的雪松，起身把手放在儿子肩膀上：“好了好了，为父知你是无心的，这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要告诉我就告诉我，别在我衣服上擦手啊……”

“咳咳，”沈野赶忙缩回手，“那个，你想知道什么？”

“第一，你去了哪里？”

“南岳巫族，还有白鹭洲。”

“第二，你去干嘛了？”

“现在长天在柳州闹这么大，想必你也零零星星听说了一些当年长天被灭门的事。当时长天一门信众好几千人，内门弟子几百人，全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之后我醒来便是在先帝宫中，脑子被摔坏了不记得师门的事。只知道自己是沈野，别的什么都不记得，后来齐渊摸到一些有关我身世的线索给我，我才模模糊糊想起了自己的师父就是长天圣姑，想起她在我面前被谁一刀捅死。亲娘啊，若不是先帝在走之前承认那就是他干的，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相信在长天纵火行凶的就是先帝。”

就说怎么先前结海楼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沈越凌也曾设想过是不是极其位高权重的人做的，但是怎么也没有怀疑到那个总是笑眯眯的顾南星身上去。竟然是他那天下之主做的，好生利落干净的手段！心中又是疑惑：“为什么？你就这么信任先帝？”

“大概就是，莫名的信任吧。可惜我在他手下为将离拼命这么多回，到最后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回来白鹭洲也是想为师父尽未尽的孝道，替她守墓三年，才算了了一桩心事。”

“你这三年都在当守墓人？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跟你一起……”沈越凌说到这里突然不知道如何继续，是啊，自己又可以为父亲做些什么呢？

沈野及时接话打断了沈越凌的尴尬：“得了吧，那是我跟先帝之间的恩怨往事，可不想因此妨碍到你这如今的上将军。再说你跟顾宸钧关系这么好，让你们膈应着就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对了。”

“爹，你还有我呢。我绝不可能辜负你的信任。”

“嗯，我知道。”

“沈野！我说了别在我身上擦手！”沈越凌被沈野惹毛，沈野则是把自己的手从他身上拿下来，对着光线看了又看，嗯，这回算是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