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越凌他们都知道这并不是一场疫病,在路上截获的云鹰已经说明了只是有人下毒而已。但是为了让老百姓心安,不得不在京柿霜制出解药来之前佯装他们以为这是疫病,这样也能防止打草惊蛇。
沈越凌和柳守臣各有分工,柳守臣负责安置流民,加派人手重建被洪水冲垮的房子,在柳州城外施粥搭棚供流民暂住,好不忙活。
与此同时,沈越凌就负责在护城河四周和百姓家中自有水井的地方安排了人手监视,只要一发现可疑人物就可将其捉拿。不过这些都是沈越凌下的表面功夫,为的就是扰乱敌人视听。
事实也证明他的手段达到了想要的目的。有一僧人走进一座普通的宅子,里面有一白衣人在等着他:“沈越凌的动作打探清楚了吗?”
“回白副使的话,我们的消息打探到沈越凌来柳州的第一天安排了人手看住水源,还命人在城墙附近消毒。”
“没有别的了?”
“目前没有了。”
“跟着他来的人呢?都有些什么人?”
“柳守臣齐渊以及京柿霜。”
“实在是不应该啊,我还以为他会使一些雷霆手段……结果就跟一个毛头小孩子无异。不过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务必给我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后来的几天,如长天副使白梓汛所说,长天教徒的眼睛都在沈越凌身上转悠,汇报给白梓汛的消息都是例如沈越凌今天出去打鸟了,沈越凌下午出去钓鱼了,沈越凌晚上去酒肆喝酒了之类的,搞得白梓汛很是头疼。
“既然这些天他都没有什么动作,说明我们应该出击了,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应对方式,我们这次就玩儿点大的。”白梓汛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慵慵懒懒地扯出了一个笑容,却盖不住眼里的阴翳。
“但凭副使安排!”
一炷香之后,众教徒全身大换装,一个个变得灰头土脸面色发黄,像是三天没吃饱饭一样。
之后他们就迅速出发,混进城外住在临时帐篷里的灾民堆,又设计将年轻的男子召集到四面透风的小茶棚里。
茶棚里早就有两人在等了。一个资历尚浅的长天教徒问旁边的教徒:“老大,这里这么冷……为什么不选一个封闭一点儿的地儿啊……”
年轻教徒口里的老大正是此次任务的小头目。小头目见那教徒没出息地搓手跺脚,冷得直流鼻涕,恨铁不成钢地一拍他的脑袋瓜子:“你是不是傻?我们是来号召大家造反的,当然要选一个人多的地方,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而且冷风容易把人的脑子吹坏,这样他们说不定一个抖机灵就答应配合我们了呢?”
年轻教徒若有所思,伸出大拇指:“怪不得副使喜欢老大呢,原来老大想得如此深远,小弟佩服佩服。”
“学着点儿!好了,人来了,别乱说话了。”
来人挤了满满一茶棚,这时小头目用手肘碰了碰年轻教徒:“你说,我们这病到底多久才能好啊?自从沈将军来柳州已经过去好多天了,我还盼着能够早点回去和妻儿团聚呢!”
年轻教徒附和道:“就是啊!先前柳州州府让我们等钦差到,左等右等可算盼来了,可是到了之后也不见得有任何作为,成天就派人去守着那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