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珠儿,正往前厅走,行至花园中央,她突然停了下来,对着一旁的假山喊:“谁在那里吓珠儿?你快出来!否则珠儿饶不了你!”
这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她怎么发现我的?
星沉从假山后不慌不忙地走出来。珠儿见他着一身黑衣银肩甲的装扮,显得腰身十分纤细。
他一手搭在腰间的冰凝剑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头乌发被银冠高高挽起,左额边放下一撮鬓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狭长的丹凤眼,等他再成熟一点,一定会长成一个邪魅的男人。
“我认得你!你是星浮哥哥对不对?”珠儿高兴得手舞足蹈,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袍,生怕他又“唰”的一下又飞走了。
又委屈巴巴地问他:“星浮哥哥你不是说要来找珠儿的吗?你怎么现在才来?珠儿都等了你两年了。”
星沉哪儿有跟一个女孩子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他恨不能飞身而逃,奈何这小姑娘实在是力气太大了,他只好按捺住要逃跑的心,费力地解释道:“星浮……是我哥哥,我……是星沉。”
珠儿听后有些失望地望着他,顷刻间泪水从她那双杏眼里涌出:“对了,星浮哥哥的鬓发是留在右边的……”
小小的脑袋低垂着,难过得一抽一抽的。
星沉从未见过此等情形,这可如何是好?跑吧,感觉又不太好,留下吧,又不知道做点什么。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真是进退两难。
“珠儿,你怎么了?”来人正是齐渊夫妇,京柿霜急忙走过来,掏出手帕替她擦干眼泪。
齐渊:“星沉,这是怎么回事?”
星沉:“不知道。”
“是越凌让你来的吗?”齐渊又问。
“叫我帮你。”
“……”沈越凌这小子,还想要监视我吗?
其实沈越凌倒不是监视,只是怕齐渊搞砸而已,毕竟这件事的负责人是他这总被顾宸钧欺压的沈越凌啊!
而这头的京柿霜:“珠儿乖,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不好看了。”京柿霜又想了想,加了一句,“要是珠儿的意中人在这时候出现在你的面前,那可就糟糕啦!”
谁知珠儿哭得更加厉害了:“他不会来了,他弟弟都来了,可是他就是不来看珠儿!”
齐渊这才抓到了关键点,原来珠儿,本以为见着了星浮本尊,谁知却是本尊的弟弟。
“珠儿莫哭,明日姐夫要去跟陛下辞行,你的星浮哥哥也会在场。”
闻言珠儿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抬起天真的小脸:“姐夫你愿意带我去吗?”
“带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和我一起去的话可能没人照顾你,你看……”齐渊说着拿眼睛瞄了瞄一旁的京柿霜。
珠儿果然马上会意:“姐姐姐姐,你带我去好不好?珠儿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星浮哥哥的样子了,珠儿十分想他,姐姐你就陪我去吧!算珠儿求你。”
“好好好,那你先把眼泪鼻涕擦干净,你的星浮哥哥可不想明天见到一只小花猫。”
“嗯!我就知道姐姐你最好啦!”
至此,齐渊得意地扬起了嘴角。星沉却突然凑到他近旁,悄声道:“哄和骗是有区别的。”
“我自有办法。”说着又摸了一把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
“随你。”
当晚,珠儿又在齐渊的暗示下把京柿霜拐去了自己的房间,齐渊这才派下人收拾了自己和京柿霜的行李物品,又盘算了好多种让京柿霜与自己同行的办法,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珠儿就催京柿霜起床给自己打扮梳洗。
京柿霜给她梳了和往日不大相同的发型,又选了鹅黄色的发带,配上白色的裙子和淡鹅黄色的褂子,再搭上一个米白色的小挎包。珠儿在镜子面前看了又看,不断称赞京柿霜的好手艺。
京柿霜则给自己选了一套特别清丽的米白色衣服,上面是兰花印花,还是昨天的发型,只是又戴了一套红色珊瑚珠缀成的首饰,镜子里的她显得肤如凝脂,貌美如兰,只可惜偏生脸上有一块儿去不掉的疤。
仍旧戴上面纱。
二人临出门时,京柿霜又回去一趟梳妆台,拿起那根精致的发簪,戴好。珠儿凑个头过来:“姐姐,你的簪子好生漂亮,和你的气质也十分相称。”
她又看了好几眼京柿霜,又啧啧道:“还是姐夫的眼光好,娶了我姐姐,又给姐姐送了这么好看的簪子,珠儿好生羡慕!”
“你这丫头,真真儿嘴甜着呢。”她伸手捏了捏珠儿的小脸蛋儿,这孩子还真是讨喜。人也十分聪慧,若是把自己的所学都教给她,或许也不错。
两人说说笑笑地出了府门,却见齐渊已经坐在马上等她们了。
他的行李怎么装了一辆马车?这次又要多久不回?呵,自己怎么就又关心起这个。
“柿霜,珠儿,你们快上马车吧。”
“姐夫你不跟我们同乘吗?”
“他不用,珠儿我们上马车吧。”还不等齐渊开口,京柿霜就回答了她。
“可是外面风很大,珠儿怕姐夫会感染风寒……”
皇宫午门门口。
“不知拜托阿凌之事,可有办妥?”
“办妥了办妥了,小宸你就放心吧,我师娘会去的。”
“那就好,此行注意身体,莫要生病。”
“小宸,倒是你,我这次走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知不知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