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你必须继承圣女之位,并且辅佐九皇子登基。我绝不允许再有沧冉那样的悲剧了。”沧尹语气冷凝。
淡远沉默不语。
沧尹语气放轻:“不要像我姐姐那样,为了一个男人。”
淡远抬眸:“他是你的外甥。是冉姨的唯一孩子。”
沧尹盯着她的眼睛:“但你是我的女儿,他是容家人。他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我不允许容家人再伤害沧家血脉了!”
淡远神色淡淡:“母亲,你看不出来吗,冉姨她很幸福。”
沧尹摆了摆手,不想再听到有关沧冉的事情。
淡远叹了口气。
沧尹果然还是不懂沧冉,即使她们是亲生姊妹。
容珏之后,皇室容家再无子嗣。
容珏被容瑾天宠的无法无天,昭告天下,这个孩子是他心头肉,谁敢动他,必与他容瑾天为敌。
容瑾天自沧冉死后,除了见太后娘娘,从未再踏足后宫半步。
他励精图治,把后半生都放在了沧冉为他谋下的江山上。
容珏与江山,是沧冉留给他的最后牵挂。
还有沧冉,她不止是爱容瑾天爱地疯狂而纯粹,她为了她逆天的梦想付出了所有。
她这一生,就在为两件事而活,她的男人和她的梦想。
她并不痛苦,相反,她很幸福。因为,那两件事情,她都实现了。
……
淡远最终还是被沧尹拉到了雪峰山上。
毕竟她的任务也是,助容易登位。
所以她没有反抗沧尹强硬的行为。
橙子:“沧家的这两名女子,倒是相似。”
淡远:“你是说沧冉和……沧澜?”
橙子点头:“她们都在逆天。沧冉助容瑾天登位,沧澜助容承炎登位。只是沧澜爱错了人,沧冉爱对了人。”
淡远也点头:“这么说来,沧家女子也有点相似。沧家女子向来性情执着,沧尹十三年不曾原谅姐姐,沧澜爱了容承炎一生,沧冉逆了一辈子的天。都在为自己认定的事情执着。”
橙子一笑,表示赞同。
“不过我倒是有个疑问。”淡远突然说道。
橙子:“阿远巨巨你说。”
“天下之君,不该选天人之资吗?”
“该。”
“那容珏之天资可有人比拟?”
“无。”
“为何天定之主不是他。”
“天知。”
“……”
寂静无声。
淡远静默许久,突然笑了:“子兰。”
一瞬间,纯白空间里出现一个气质如兰的青衣男子。
他勾起唇,温润一笑:“远姑娘,一如既往的聪慧。”
她摇摇头,语气无奈:“橙子呢?”
君子兰轻声道:“一会便将’它’还给姑娘。”
淡远点头,问道:“子兰来这里,是要告诉我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虽然是疑问句,她用的是陈述语气。
君子兰轻轻颔首,神色认真:“我来这里,有些不太放心,想告诉远姑娘,沧澜的愿望是助容易登基,姑娘切不可因为个人意愿而改变沧澜的愿望。”
淡远模样也很认真,她很认真地说:“告诉我原因,沧澜执意要选容易的原因。”
君子兰轻轻一叹:“沧澜前世,曾被容易倾心告白过。”
淡远一怔:“给我的记忆里,沧澜她最后把容易杀了。”
她沉默良久,声音沉沉:“沧澜对他是愧疚还是…”
君子兰点头:“有愧疚之情,但,不止于愧疚之情。”他声音缓慢,细细道来,“沧澜假扮容易的谋士,两人朝夕相处,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她女子之身。作为一名东盛夺嫡皇子,一个女人女扮男装到你府上做谋士,刻意接近你,恐怕任谁都会猜疑。但是容易把这件事瞒在了心底,除了他,没人知道,沧澜也不知道。以容易的聪慧,很快就查到了沧澜的身份,容承炎的妻子和…棋子。”
淡远目光微闪。
他继续说道:“容易却更加细心呵护沧澜,他以为自己的努力她能看到,但是最后却还是死于沧澜之手。”
君子兰声音一顿,一点点吐出话语:“自愿死于,沧澜之手。”
淡远沉默。
容易即使知道沧澜她心怀不轨,也要将她留在身边呵护,不让她再被容承炎利用。可是他低估了她的固执和对爱情的执着。
一生只爱一个人。
到了最后,竟也是自愿死于她手中,只因为,心疼这个姑娘。
“沧澜最后,其实对容易的感情很复杂,不光是愧疚那么简单。沧家女子向来聪慧,她最后也知道了容易所为她做的一切。”君子兰的语气有些沉重。
只是那个姑娘爱容承炎太深,即使痛到可以放下,但也无法再爱上别人了。
两人都沉默很久。
空间里,白雾缭绕,遮住了青衣男子的神情。
飞雪峰上,漫天雪色,盖住了白衣少女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