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只是嫉妒容…不,九弟的卦位在儿臣之前,所,所以刚刚将九弟推到二兑之位,儿臣,儿臣取而,代,代之。”
容诚津看到皇帝眼中骤然发出寒光,他吓得坐在地上。
“混账东西。”皇帝冷喝,“既然这样,朕就用你祭天!”
“来人,将二皇子生擒,以祭坛,控天神之怒!”
“是!”
皇家守卫厉害禁锢住在地上挣扎的容诚津。
“啊啊,放开我,父皇,饶命,饶命啊,儿臣不敢了!”
容诚津凄厉的声音响彻三坛,众人神色微动,有些怜悯,又有些憎恨他坏了香檀盛会,有些于心不忍,又有些害怕自己被牵连。
复杂难言,导致没有人敢说话。
香檀盛会,被天下人关注,竟发生这种事情,不祭天,难以平天怒!
容易皱了皱眉,神色为难。
皇帝看了他一眼,悠悠开口:“九皇子容易未坚守好职责,被人有机可乘,禁其九王府半年。”
容易叹了口气,跪下,叩首。
这一切都是,容承炎的局。
容承炎将这一切都安排好,只待他走上卦位,招来不祥之鸟,便可治他死罪。
但容诚津插足,让他免于一难。
刚刚开香之时,容诚津突然用功力猛地把他一推,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听雪楼里的场景。
少女容颜绝美,身后是梨花飞舞,粉嫩的小嘴里吐出令他胆寒的话语:“殿下那日必得一乾卦位,但自古长幼有序,你却在二皇子之前,容诚津此人心性不稳,必然怀恨在心,殿下那时要顺水推舟,激怒他的不平。到开香之时,殿下只需走慢半拍,便可达到我们的目的,人性在那样紧张的一瞬间,必会展露出自己最深处的欲望,即使平时控制很好,但那一瞬间,什么理智都是空的。二皇子那一瞬加只要看到有机可乘,必然上钩。只要殿下把握好了那一瞬间的步伐,便可掌控那一瞬间二皇子的心理。”
少女看着他明显不相信的表情,语气依然平稳:“人性是很复杂的,它有弱点,并且不堪一击。”
容易沉默良久。
他将白玉茶杯轻轻放下,叹气:“姑娘既然知晓七哥具体计划,并告知了在下一乾之位有玄乎,为何不直接像父皇挑明治罪七哥,这样找二哥顶罪,岂不是心肠狠辣,不念手足之情?”
少女静静盯着他几秒,忽然笑了:“九殿下何必试探我?东盛庆历二十年,太子容澈与二皇子容诚津亲征突厥,四十万兵葬身于北极荒原沙漠,回来的只有二皇子和他麾下不足千人之兵。”
容易眯起眼睛。
少女语速极快:“天灾?还是人祸?想必九殿下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念及手足之情?殿下自己都清楚容诚津是个什么人,殿下又何必来试探我,只是因为容承炎禁锢我七年,殿下是觉得狼孩七年未出府,竟然知天命晓朝堂风云之事?殿下不必怀疑我的身份和忠心,殿下只需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灵渠沧家,控万物生灵,却还有另一职责,便是辅佐明君,以佑天下百姓安康无忧,以护万物之灵生机永存!”
容易眼眸微张,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异之色。
少女身姿卓越,静静坐于听雪楼上,远处是漫天梨花飞舞,几片花瓣落于她肩头,微风卷起她随意挽起的三千青丝,微微掠过额前绿丝藤萝,七分温婉,两分圣洁,一分狠辣。
他语气带上了一丝敬重:“敢问姑娘芳名。”
“灵渠,沧澜。”
少女眼眸弯弯,如月牙一般,那一分狠辣也随之消失。
“灵渠一脉通晓天道,从小训练占卜之术,山海一族,预言之名天下闻名,殿下可还怀疑我?”少女眼神有些戏虐。
“不敢。”他无奈一笑。
父皇都崇敬的灵渠一脉,况且天下皆知,他从小也耳濡目染。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破局之法?”他轻声问道。
少女莞尔一笑:“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