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惠父啊,”连净贤大笑着对宋慈说,“幸亏我没有签署那份案件审结的文书,要不然案子刚刚判下来,这真凶就冒出来了,那官家和我们临安府的脸上就都要挂不住了。看来我相信你是对的,你说十天,想不到只一天,你就把真凶给我找出来了。”
“那书生不是真凶。”
“你说什么?”连净贤有些惊诧。
“那只箭正中死者胸口,射穿了死者的身体,而那个书生如此瘦弱,手臂无力,所以断不可能是那书生所为,那书生的几把刀剑也都和那名被杀的衙役身上的伤口对不上。”
连净贤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站起来,在屋子里面来回踱着步。
宋慈又说道:“而且我还在那书生所住房间的房门上方摸到了……”
“宋慈!你到底想怎么样?之前知府大人抓到了凶手,你说没找到凶器,如今找到了凶器,你却又说没抓到凶手。你这样没完没了,到底是要干什么?”
连净贤似乎有些生气了,还没等宋慈说完,他便抢着说道。
“兄长不必心急,凶手既然甘冒风险这么做,企图嫁祸他人,一定是他感觉到已经有人看出了他的破绽,所以心中忧虑,我猜他已经撑不住了。”
“你那所谓的真凶撑得住撑不住,我不知道,再这么托下去,我肯定是要撑不住了!知府大人脸上已经很不好看了,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官家的颜面要是受了污损,皇上和史大人发起怒来,我可担待不起!”
连净贤说完便转过身去,背对着宋慈。
宋慈脸上显出严肃的表情来,又说道:“兄长,你说过给我五天时间。”
连净贤此时背对着宋慈,他回头看了宋慈一眼,又转过头去说道:“现在只剩下四天了!”
“看来兄长还是信任我的,好,兄长放心,四天之内,我一定揪出凶手。”
连净贤转过身来,突然语气温和地说道:“惠父啊,你也不要怪我,这回人证物证俱全,却还是不能定案,我还得去跟知府大人解释,你要理解我的难处。”
“多谢兄长,宋慈明白。”
宋慈说完便向外走去,连净贤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脸上有些失望,但似乎更有期待。
宋慈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陈恒和邓忠,于是就一起在王记酒铺喝茶,宋慈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他们。
“什么?你说这书生也不是凶手?”陈恒似乎十分吃惊。
“不错。”
“邓贤弟还说这回肯定是凶手没错了呢!”陈恒说着很失望地看了邓忠一眼。
“这、这回可是第三个凶手了!还不对吗?”邓忠有些委屈地说道。
“还是不对。”宋慈摇了摇头。
“我听陈兄说,你说过射死人的那枝箭是四棱箭簇的,难道凶器有什么不对吗?”邓忠对宋慈说道。
“凶器是没错,不过那只箭可是射穿了死者的胸膛的,那个书生根本就不可能拉开那样的弓。”
“宋兄不会判断错吧?”
“肯定不是他,那书生也没有杀死府衙内那名衙役的那种前后平直的刀。”
“也许是他杀人后丢掉了。”
“不可能,他的兵刃我事先都看到过。而且我还摸过熊公子的房门上面,那上面有掉落的干的血迹,那只箭肯定是被凶手事先放在了熊公子房门的上面了,所以关门或者开门的时候才会从上面掉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是凶手故意嫁祸给那书生的?”邓忠问道。
“正是。”
邓忠吃了一惊,说道:“好厉害的凶手啊!”
这时陈恒不耐烦了起来。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店家拿酒来!”陈恒喊道。
“哎,陈兄,你可不能再喝了,你每次喝酒都要喝醉,每次喝醉都得我把你拖回家。”邓忠劝阻道。
“是啊,喝酒误事,这凶案还没有破呢?”宋慈也赶快劝阻。
“破什么案啊?那是大人们的事情,咱就是个跑腿的!”
宋慈听到陈恒的话,很不高兴,但也不好说什么。
再次喝醉酒的陈恒,又被邓忠搀扶着带走了。宋慈也回到了莫问客栈,他上楼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他站在楼梯上,抬头向楼上看去,正好看到了楼梯口右边的房间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那人看见宋慈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就赶快关上了门。
宋慈明白那个自己曾经给他看过病的人一定是有话要说,就决定去问个究竟,于是他上楼走进了那个人的房间,并且关上了门。那人看到宋慈进来,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知道你有话要说,但你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那个人点点头。
“不管你在怕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我,我不是坏人,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那个人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声来。
“不用急,慢慢说。”
“我、我不想再隐瞒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掉了!”
那人终于说出了话来。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我叫张俞,死的那个人叫王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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