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辰想如果这女人现在就在他面前,他一定让她把畜牲两个字由内到外从上到下好好体会。
他揉一下眉心:“睡过不跑的是畜牲,那睡了就跑的是什么?”
怀安嗤笑一句:“就是睡一觉,你要惦记多久?”
“不多久,腻了为止。”
他说的平常,坦坦荡荡。
他听见耳边的风声慢慢静了。
时间开始停滞。
有人忽然喊了一声怀安,声音寥远。
然后他听见有人关门的声音。
接着手机滴的一声黑掉了。
路辰从鼻子里吐出一口气。
这女人第二次挂了他的电话。
忙活忙活太阳就下山了,窗下的光影淡下去,怀安倒在床上喘气。
黄昏澄灿灿的,厚重的像老家小瓦屋里新弹出的棉花。
怀安睡得很快,她的睡眠里什么都没有,透明的像小时候用洗洁精兑上水吹出的泡泡。
睡梦间,有香味飘进来。
怀安朦朦胧胧,撑着身体坐起来,柔滑的蚕丝被从她身上滑下去。她看了一秒,然后猛地抬起头。
路辰安静的坐在她桌边,面前放着一份份乳白色餐盒。
他眼色幽深,盯着她看。
怀安皱起眉:“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关。”
“所以你就进来了?”
“进来吃个饭。”他转过身拿起筷子,背上肌肉随着他的动作绷得线条分明。
怀安站起来:“你出去。”
路辰低低到:“我又没进去。”
怀安只觉嗓子一干,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这男人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粗旷,强势,充满野性。
她几乎下意识想起他的手指和坚硬,擦着她的皮肤,由外而内,主导和控制她身体里每一丝情绪。
怀安绕到他对面,意外的发现两份米饭。
路辰盯着她看了几秒。
莫名的气氛被他直勾勾的眼神带出来。
怀安立马站起身。
“喂。”路辰把筷子放下,仰靠在椅子上:“你看到我是不是很紧张?”
“什么时候?”
“每个时候。”
怀安打开冰箱门,侧脸映在寒冷的白色灯光里,她反问:“我有什么要紧张的?”
路辰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啪一下盖在桌上。
气氛有些冷。
他舔一遍牙床,低声说:“谁紧张谁知道。”
怀安也啪一下,纸盒装的牛奶立在桌上,支脚粗暴的皱起来。
她说:“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想着那事?”
“我想着哪事了?”
怀安火了:“你说哪事?”
路辰坦荡荡的回视她:“我不知道。”
怀安看着他眼里的清澈,整个人忽然就像被洗了一遍一样心灵通透。
她倒在椅子上,面前放着面包和酸奶,对自己有些无语。
这男人像一块海绵,她所有的攻击都能被哐哐哐软绵绵的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