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舒窈,他在门外站了半宿,任由萧瑟的秋风吹乱了发型和衣襟。好不容易等到她睡着了,他才从窗口偷偷跃了进去。
寒冬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当他看到桌子上和地上有酒杯碎片时,他又担心她受伤,于是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碎片清理掉。这一清理,他无意间看到了凉夏写给舒窈的书信。
因为泪水和酒水的浸染,信上只隐隐约约看得到“你以为桃花岛的人是对你真心的吗……入宫、小产、下毒……他们也出了一份力……利用而已”这么几句话。
寒冬不难想象得到原来完整的书信内容是什么。自己一直忘记警戒凉夏了,也忘记了失忆的舒窈对凉夏的感觉还停留在以前,所以凉夏的话不比自己的话影响力小。
他额头青筋暴起,他把信纸揉拧成粉末,拿着剑就去找凉夏了,他要杀了那个叛徒。
舒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没人前来打扰她,所以她睡到了第二天酉时。
昨天喝断片了还好,结果并没有如自己所愿,舒窈一想起昨天凉夏写来的书信就心痛如绞,失忆的她还是很相信凉夏的,虽然有点点置疑,但是已经没有了曾经撕破脸后的隔阂。
虽然这并不代表她不相信寒冬、徐可倾等人,但是心里却有了异样的想法,特别是昨天晚上的下药的那件事情在一定的程度上验证了凉夏所言非虚,徐可馨居然给自己下春药了,不管目的是什么,所作所为真是令人心寒。
这些天因为服了慢性毒药的解药,胸前的伤口很快就愈合结痂,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容易撕裂了,只是小产过后,身子虚得很。
“寒冬呢?”她坐在床沿上,房间黑漆漆的,她有些害怕,朝门外喊道,但是门外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没有人回应她。
她突然想起来了桃花岛的人在酉时就已经休息了,除了沦流值守的人在桃花岛重要位置把守外,只有宫主、副宫主门外有几位等候服侍的婢女,本来作为少宫主的自己也有一个凉夏的,只是凉夏不知道去了哪里执行任务了。
“舒窈,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里?”寒冬突然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张开双臂拦住了正要出门的舒窈。
舒窈一开口不是质问给她下慢性毒药的人是不是桃花岛安排的,而是温声细语地说道:“寒冬,我在找你呀,刚刚唤你,你怎么躲在屋檐上不出来?”
“舒窈,你忘记我们的暗号是吹两声口哨了吗?你好像也忘记了你经常叫我师父的?”寒冬满脸忧伤地看着她,自从她把嫁入皇宫成为太子妃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忘记后,好像也忘记了两件他很在乎的事情。
“那你现在也是直呼我名字嘛,我不也直呼你的。我饿了,带我去常州吃点好吃的吧,灶房已经熄火了。”她不理会他的落寞,可怜巴巴地央求道。
“有时候你大方得让人心疼,有时候你又自私得让我难受。”明知道她没心没肺的,不怎么会在乎别人的感受,但是他也渴望他爱的人同样爱着他。
这二十五年以来,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爱与温暖,他的存在是徐皇后为了复国复仇而产生的。曾经接近舒窈成为她的暗卫也是因为她的凤命命格,谁知道自己会爱上她呢,一切的一切注定了他这一生的背负太多太沉重了。
“好啦好啦!我错了,师父!”舒窈很想说你又何尝不是呢,但是没有说得出口,她知道寒冬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哪怕他对自己也可能存在那么几分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