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开门!”刺客在门外大声呼喊,手一直粗鲁地拍门,一声一声地拍到了舒窈的心坎上,她心想寒冬如果知道了,肯定又要说自己闯祸了。可是谁知道寒冬一走,麻烦就主动找上她了呢?
舒窈的呼吸声逐渐浓重,虽然心里恐慌得很,但是她还是故意装作睡意朦胧地回了一句:“谁呀?本姑娘已经睡了,现在身着裘衣不方便见客?”
“施主,这位姑娘今日申时三刻就独自一人来本寺上香了,现在已经酉时了,人家姑娘早已入睡。还请施主不要祸及无辜,本寺真的没有收留一位受伤的公子,出家人不打诳语,请不要毁了一个姑娘的清誉。”住持看着歹徒猖狂胡作非为的这番场面,不惊不惧,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他有些担心今日留宿的姑娘。
刺客为首的人还是有素养的,让拍门的手下退下,哄骗道:“姑娘,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是官兵,在追查一个犯了重罪的犯人,不知你可否听到了什么动静。你可不要私藏犯人,这可是灭族的大罪。”
“官人,民女没这窝藏罪犯的本事,看到了听到了自然会告诉你们,何况民女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里的亲人考虑。”领头的看她态度诚恳,语气也正常,也没有过度为难她一介弱女子。
领头的把手下分成两拨,一拨继续去山林寻找萧逸尘,一拨则围住了寺庙。
舒窈在心里小小地感谢了住持一番,同时又为第二天发愁,刺客若还不走,世子留在这里会很危险。而且现在自己和世子同床共枕,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关键时刻她要保证好世子的安全,以免刺客反悔进房来搜查,毕竟她也欠过世子的恩情。
只是一想到萧琰,她不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夫君知道了自己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会不会从此以后再也不理她了。她当然知道太子不会拿她和世子怎么样的,毕竟他们的利用价值可大着呢。
想着想着,她还是忍不住睡着了,因为她太累了,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好过,要是寒冬在身边,哪会发生这些事情。
第二天,舒窈在僧人的撞钟声中醒来,虽然这里离庙堂有一定距离,但是钟声清脆洪亮。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与世子四目相对,两个人尴尬地相视而笑。
“刺客还没有走,你不要出声,今天你只能将就地在这张床上修养一下,放心吧,宫里的金疮药和乌金丸药效很好的,我先起床去僧人那打一份早点过来。”舒窈小声地对世子说道,自己则下床换衣服,世子自觉地将头面向墙壁,点了点头。
舒窈锁好门窗出门,结果在寺里看到了梓漪和安国府夫人来上香,舒窈顿时感觉头疼,看来麻烦来找自己了。与其让她们找自己,不如自己主动和她们打一个招呼,免得梓漪疑神疑鬼的。
她露出慈宁宫专用腰牌和太后给她的佛珠走上去,“妹妹和伯母都这么早来上香呀,真巧呀,本宫昨日向太后讨了一块腰牌出宫,好来这里拜拜佛,太后她老人家也希望我赶快为太子诞下子嗣,特送了我一串她沾了很多香火的佛珠。”安国府夫人眼尖,一下子认出了太后常拿在手里的古沉木佛珠,顿时面色难看,她和梓漪也不行礼,讽刺道:“太子妃也露出了手臂上的守宫砂呢!看来太子在你房间呆了几个晚上都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呀,不得宠想要孩子光拜佛也没有用呀!我女儿的腰牌是太子给的,太子准她随时出宫,哼!”
梓漪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小声问了一句舒窈可有看到自己的世子哥哥,那样子楚楚可怜,真像一个担心哥哥的好妹妹。要是舒窈不知道这对母女的真面目,她说不定还会同情地将世子的消息告诉她们,但是她们的准时出现和直截了当地询问自己,说明刺客与她们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