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走出院子,儿子小虎就追了出来,嚷嚷着要跟他去。
武学兵平时很少带孩子,柳芝叶不放心,就跑过来要带着进城里,怎奈小虎挺着腿,就是不跟她。
武学兵一看儿子拽着他的裤子不放,就对柳芝叶无奈地说:“你去吧,今天我就带着儿子,反正事也不多。处理了矿上的事情就早早带儿子回来。”
柳芝叶视宝贝儿子如生命,小虎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柳枝叶,偶然让武学兵带一回还真的放心不下。怎奈小虎非要跟武学兵,这边儿子过生日,又不能不去置办东西,就不放心地对武学兵说:“学兵,你一定要带好儿子,别让他乱跑。”
“哎呀,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我又不出远门,你早点回来给我们做饭就行。”武学兵不耐烦地抱起小虎对柳芝叶说,“另外,再买回一瓶好酒来,今天中午我们给宝贝儿子好好庆祝庆祝。”说着,扭头就要走。
柳枝叶一直没有靠武学兵照顾过儿子,再说,他每天风风火火的也靠不上。偶尔让他看一回儿子,她不知为什么,总觉着不放心,于是又追上去对小虎嘱咐了一番,才恋恋不舍地回身上了车。
小虎回过头来向他妈妈招招手,大声呐喊道:“妈妈再见。”
“小虎再见,好好听爸爸的话,不要乱跑啊。”柳芝叶就像把半个魂丢下一样,不住地回头望着,眼眶里不由地噙满了泪花。
“嫂子,走吧,咱一会儿就回来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小刚扭过头来安慰柳芝叶说。
石矿到村里最多也就一里多地,等武学兵一到,就看到了电业局的两个人正等候在他的办公室里,平时办公室一般不锁门,到休息的时候,工人们也能进来坐一坐,歇一歇。
那两个人见到武学兵,从沙发上站起来。
武学兵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不错,一脸和气:“又劳二位跑来一趟,不好意思。”
一个年龄稍大点的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笑的时候,露出两只被烟熏黑的大门牙来,呲了呲嘴:“武矿长,按局里的规定,矿上已经超过清费期限半个多月了,我们——”
“实在对不住各位,又让你们跑一遭,这不是才刚刚过了年没多久,县交通部门的预算还没有做出来,结算的时间也就给推后了一段,这样,还请二位回去和你们乡供电站的站长说一声,再给我个半月二十天,一旦结算回来,我就主动去站里给你们把所欠电费交情。”武学兵很诚恳的样子。
“这样就怕不行,再不交就有了滞纳金了,再说——”那个大门牙一脸为难的样子。
武学兵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四盒香烟来,一人递给两盒,这种给烟的方式,已经几乎成了企业接待公家人员的平常礼节:“滞纳金该带就带,到时一并交纳,还请二位多宽限几天,只要钱结算回来,就立即交清,不会短下的,怎么样?弟兄们再受点屈,宽容几天。”
那两个人一边往兜里揣着香烟,一边说:“那你一定要尽快交清啊,武矿长,我们就先去其他家清清欠款。”说着,带上他们的黄头盔向外走去。
“好的,慢走,就不送二位了。”武学兵站到门口朝走出去的两个人招招手说。
“爸爸,我要尿尿。”儿子小虎仰起脸来对武学兵说,“这里有厕所吗?”
武学兵刚把小虎带在厕所外,就听见屋内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武学兵底下身子问小虎:“儿子乖,你能自己解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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