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微明,萧冉就赶到了府衙门前。他看到高将军等人宿营的地方,已经燃起了一堆火。火堆上支起了一个架子,架子上吊着一只三耳铜壶。
萧冉看了后心里很满意,这高将军记住了自己的话,水要烧开了再喝。
“高将军,早。”萧冉抱拳对着高将军喊道。
“萧爵爷早。”高将军胡乱应了一声。
萧冉看到高将军脸上似有怒气的样子,就有些奇怪,以为昨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问过后,萧冉才知道,今日一大早,高将军手下的士卒去水井取水,却看到水井被封了。
萧冉一听就愣了,这水井如何封了?并州城里的水井都是井口朝天,这也能封?
结果高将军告诉他,确实封了,井口都盖了石板,还锁了锁链。高将军原想砸了锁链,可想到萧冉说这并州城里复杂的很,就没有擅自行动。
“这铜壶中的水”萧冉指着火堆上架着的铜壶说道。
“是我打发士卒出城,从外面的河里取的。”高将军带着怨气说道。
萧冉来并州的时候,经过那条河,知道那条河离并州挺远,且河中水质浑浊,含沙量很大。
“这城中水井都锁了,百姓喝什么?”萧冉看了一眼府衙大门。
“喝什么?早上去取水的士卒回来说,那百姓看到水井锁了,都是怨气冲天,要找衙门的人问问。”
“这府衙的人怎么说?”
“府衙里管水的小吏说,城中发现胡人的谍子,害怕那谍子向水中投毒,故锁了水井。”
萧冉想了想,昨日没听见梁州牧和郑郡守说过什么胡人谍子的事情,怎么只是一夜之间,就冒出了谍子投毒一事?
“我去府衙问问,你等且当心些。”说完,萧冉就向府衙走去。
梁州牧几乎一夜未睡,昨夜萧冉走了以后,他就暗暗让人将河西郡府兵张统领传了过来。这并州城的日常治安虽是河西郡在管着,可州牧问事,那张统领就要屁颠屁颠的跑来。
在来这里的路上,张统领也有些纳闷,那日车马店一事,自己已经详细说与郑郡守。今日并州府衙传唤自己,却是瞒着郑郡守的。
想必梁州牧不相信郑郡守说的吧,要把自家叫过来再问一遍。张统领这么想着,就来到了并州府衙。
果不其然,梁州牧问的正是那日在车马店里发生的事。张统领看到梁州牧不阴不阳的脸色,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看到听到的事情全说了。最后,他还把郑郡守让他在暗处等了一夜的事情说了。
张统领说完后,梁州牧好一会没有说话。这边军来到并州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帮着萧爵爷砸了城西的车马店。
虽然萧爵爷从一成军饷起步与高将军商谈,好像是向着并州府衙的。可终究还是不放心啊!
半夜从被窝里被人喊来,本就见了梁州牧有些战战兢兢的张统领,偷偷看着梁州牧的脸色,心里就犹豫着要不要把那把刀的事情告诉梁州牧。
原本那件事也没什么,就是萧冉手下那个长的不像王朝人的家伙,看到自己拿着那把凶器在一颗大树上试刀,就跑了过来把刀抢了去。若不是萧爵爷喊了他一声,那人还不会把刀还给自己。
“还有话吗?”梁州牧已经看到他犹豫的样子。
“那萧爵爷手下一人,似是对那凶器很在意的样子。”听到梁州牧发问,张统领随口就将那事说了出来。
“嗯?”梁州牧眉头一皱。
“小的不敢说谎,本来那刀就是温店主杀人的物证,小的正要带回府衙,怎可让他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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