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对风雨飘摇的倪家来说更是困难的一年,倪克明的母亲以为儿子儿媳的事情倒下了,整日卧床吃药,让这本来就一贫如洗的家里更加雪上加霜。倪克林除了要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还要照顾还只有六七岁的弟弟倪克稼。白天要忙着地里的农活,晚上还经常去别人家里打打短工,家里有点吃的要先让弟弟吃饱,所以除了因为从事过重的劳动让他看起来精壮了许多,对十六岁的成人来说,显得瘦削了很多,特别是他那黝黑清瞿的面庞。
倪克明的母亲由于身体不好,又哀伤劳思自己的大儿子,眼睛的视力变得模糊,身体不好再加上眼睛不行,所以她几乎丧失了劳动的能力。父亲离世,母亲生病,哥哥离家,弟弟还小,倪克明扛起了了这一家人的重担。
母亲看着正在熬药的儿子,觉得很对不起他。“儿啊,你就不要管妈了,妈这病一时半会也治不好,家里又没啥钱,怕是你和你弟弟都快养不活了,就让妈这样吧。”母亲有点绝望地对倪克明说。“妈,你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倪克明一边煮着中药一边安慰着母亲,“等大哥回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说到这,倪克明的母亲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你大哥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去了这么久也没个音信,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妈,大哥一定会没事的。”倪克明放下手中的活,赶紧坐到母亲的窗前,安慰着母亲。
又过了一段时间,倪克明的母亲觉得他已经成人,应该找个姑娘结婚了,倪克林总是回到说:“妈,弟弟还没有成人,再说家里多了一个人又多了一张嘴,等弟弟长大成人了再说吧。”这样反复说了几次,倪克明始终没有同意,母亲也知道儿子的心思,也就不再提这件事情了,特别是她觉得老大倪克林就是因为自己一手操办婚姻才导致现在这个样子。
偶尔家中清闲了,他也会根据母亲的要求去外面打听打听哥哥倪克林的消息,但是最后也没有打听到什么,为了避免母亲伤心,倪克明经常回来编一些哥哥的事情给母亲听。
“妈,听人家说哥哥去参加共产党的游击队去了。”倪克明自己编着谎言。“什么是游击队。”母亲总是很关切地问每一个细节。“就是去当兵了。”“那共产党又是什么?”“共产党就是专门替穷人做主的人,他们给穷人分土地分粮食。”“还有这样的好人?!”母亲不敢相信这一切。“等穷人翻身了,我们的日子也就会好过起来,哥哥说不定那时候也回来了。”倪克明若有所思地说着。
先前,倪克明跟着哥哥学习认识了一些字,又跟着哥哥听了几次杨先生所教的课,没事做的时候,他就独自翻看着倪克林留在家里的书,他懵懵懂懂地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认识,他劝慰母亲的那些话也是自己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村子里的善真婶觉得倪家虽然穷了一些,但是倪克明忠厚老实,还很有孝心,于是就想着把自己的第二个女儿王红嫁给倪克明。王红其实也算和倪克明青梅竹马了,因为一个村子,村子里孩子就这么多,所以从小都一起玩耍长大。媒人来倪家说了几次,都被倪克明拒绝了,后来还是王红主动找打了倪克明说要嫁给他,因为她觉得倪克明这人老实可靠,是个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人,倪克明这才最终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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