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刀光与暗黑怒潮轰然相遇,天空之中一时阴风怒号,阵阵惊雷一般的潮声不绝于耳。
血红色刀光拂过,就像春风吹散了残雪,阳光消融了寒冰,占据半个天空的无尽怒潮,尽数化为乌有。
在一声撕心裂肺,让人耳膜生疼的怒吼声里,鼋遮天蔽日的身躯也随之烟消云散。巨大狰狞的龙首仰头咆哮的虚影,在一轮喷薄欲发的朝阳下,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孟霆轻轻嘘了口气,手中的血刀已然消失不见,他抬眼望去,还是在孔氏庄园的门口,两个红灯笼在晨风里轻轻摇曳着,上面的孔字清晰可见。
一条宽约一尺,深不见底的鸿沟,从孟霆脚下位置的青石地板,笔直的向前延伸,将方圆一百里的孔氏庄园分毫不差的分为两半。
从门口的朱漆大门,到门后的照壁,到庭院中的一株垂柳,再到高耸的檐角,全都沿着鸿沟的走向,像是被精心裁剪过一样,平整的分为两半。
这一日的清晨,整个蕲州的男女老幼,都看见了一抹映日的红光,一闪即逝。
银刀山庄,孟奇伟的内室,全身都笼罩在一件黑袍中的孟柏涛,看着身前悬浮着的一块旧布。
这是一块薄如蝉翼的旧布,通体呈现一种血红色,像一汪流动的血泉。在旧布的中间,画着七根漆黑如墨,长短不一,像是孩童信手涂鸦的线条。
这就是昔日魔刀门的至宝,无数人朝思夜想而不可得,就连孟霆都在暗中觊觎的魔刀七氏秘籍。
只是,几十年来一直如一潭死水,安静的旧布,此刻却在微微颤抖,像是突然间遇到故人而激动。而七根线条中的第二根线条,此刻却在微微的扭曲,似欲破布而出,像是受到了某种不知名的牵引。
盘坐在对面的孟奇伟满面骇然,神情复杂道:“这是离刀?怎么可能,竟然能从银刀秘籍反推出魔刀,虽说银刀秘籍本就是把一式离刀复杂化,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是小七吗?”
沙哑的声音从黑袍里幽幽响起,“不错,是他。”
药堂内,许老伯从一张老旧的躺椅上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拍打着后背站了起来,忽然看见了那抹红光。
许老伯一下子楞住了。
城外一处密林内,一个白眉绿眼的老者缓缓的从林间走了出来,在他身旁,是一个妖艳妩媚的女人。
他们也看到了那抹异常鲜艳的红光。
老者的绿眼里射出两道精光,缓缓道:“魔刀秘籍果真是被孟家拿去了,果然威力不凡,这一次,老夫定然要替先祖夺回本该属于我们褚家的东西!”
蕲州城外,通往北面的官道上,两个骑着黑虎的男子缓缓而来。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看见了红光,灰暗的病态面容上闪过一丝喜色,咳嗽了一声道:“看来,我们找到要找的人了。”
另一个神态倨傲的男子冷冷道:“不错,老祖说过,唐安如就陨落在蕲州,在蕲州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如此快的刀的人可不多。”
病态男子有些伤感的看了一下四周的景致,竟与十四年前一般无二,而他却从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英杰变成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杀唐安如的人不是关键,你我二人顺手除掉便是了,关键是秘银梭,那是打开迷踪阵的阵眼,关系到我唐门一脉的一件隐秘,绝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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