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寸又转向女人道:“若想保命,今日之事一个字都莫向刘伯透露。”
女人点头,“我知道其中利害。”
“那是最好。”
大半个辰后,一切布置妥当。
再次回到此地的闫寸,和吴关一同离开了刘伯家。
吴关迫不及待道:“这女人的话有些道理,杀死主母并不符合刘伯的利益,若只是因为钱,他应该直接向主人下手。且我记得你提起过,头一次见刘伯——就是他陪同少主去环彩阁敛尸时——他就叫冤,求你查一查他家主母遇害之事。”
“的确。”
“看来,咱们的调查重点应该放在:杀死主母,对谁最有利?”
“说下去。”闫寸道。
“是婢女翠翠。”吴关道:“小刘员外的婚事,一直是主母安排操持,可以说,主母是翠翠爬上刘家女主之位最大的绊脚石,杀死她最符合翠翠的利益。”
“可你别忘了,”闫寸提醒道:“那利用马车杀人的凶手,并非只盯住了刘家主母,他其实也对刘员外下过手,没能成事而已。”
“你这样一说,我又没了头绪。”吴关耸耸肩,道:“罢了,先应付过今晚,但愿今晚能从刘府打听出更多消息。”
闫寸将一支巴掌长的小圆竹棍递给吴关,“喏,你带上这个。”
“这是……”
闫寸又取下了左手腕上系的一只皮手环。
那手环有三指粗,外围缝着一圈类似砂纸的东西。
“这是炮竹,关键时刻只要将头部在这手环上一擦,便可点燃,我看到炮竹升空,或听到声响,会在第一时间带人前去营救。”一边说,闫寸一边帮吴关戴上了手环。
“好先进啊。”吴关把玩着炮竹,十分新奇。
闫寸一边帮吴关戴上手环,一边道:“这东西要格外小心,不可接触明火。”
“好,记住了。”
闫寸又嘱咐了好几遍,自从国公府起火,他好像得了什么对吴关特别不放心的后遗症。
吴关倒非常理解,闫寸嘱咐,他就老老实实答应。
反正,具体怎么操作到时候再说吧,将在外,军令什么的……是吧。
如此,万事俱备,只等入夜。
戌时初,小刘员外早已备好酒菜,背手踱步,在书房徘徊等待。
为了避免扫兴,他特地给管家刘伯放了假,让刘伯回家休息一晚。
原本他还想找个由头打发了翠翠,这女人对他的管束越来越多,已让他生厌。
可早些时候,翠翠突然温顺起来,对他说想通了,不该觊觎刘家的正室位置,两人毕竟身份悬殊,能跟在小刘员外身伺候左右,便十分满足。
小刘员外心情更好了,也不想支走翠翠了,今晚他就很想看看翠翠如何跟其她女人相处。那一定十分有趣。
仆役通报吴家郎君到了,小刘员外激动地迎了出去,连木屐都甩掉一只。
“哎呀,两位美人儿,我已恭候多时,卢弟真乃我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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