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创世纪》吗？”

传说原初的魔法使留下的“史书”，在他逝世后由弟子和信徒们共同协力完成了它，但又因为一些意外事故古籍被一分为二，交于两个阵营的掌权者手中保管。

可是，面前的人正将那本史书拿在手中，或许他还试着翻阅过——古籍也并非是寄存在任何一方手中的半本，它是完整的。

“《创世纪》？”那人冷笑道，“它可不是黑白之间打打闹闹留下的那本没什么用的破书。”

“它可是‘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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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得到了老龙王的提示，通过源线上爆发着的灵力直接降落到怪物出没的那幢小屋顶上，左右两侧的屋檐下都有同行躲着，第二只怪物也已经被解决，想来他们是打算堵住第三只故技重施，看看还能不能继续操纵怪物以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

进城前门口认识的守卫朋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告诫自己城中偶尔的异样，纵使是桥上时不时传来怪物的嘶吼声他也没有对此作过解释。喀乐兹不愿意怀疑自己的朋友，但他也考虑过那守卫是否早就和其他同行是一丘之貉，而且还以为自己也会加入到他们的游戏中去。

“应该庆幸那新人有足够的力量，没有离开去寻求帮助。”若是新人按照咸蛋黄吩咐去找守卫诉说城中的种种，估计也直接会被那守卫友人当作耳旁风忽略掉——喀乐兹俯下身，瞄准右边墙边上缩着守株待兔的同行，他们各自服务领域不同，也没有必要产生什么同理心或是别的感情，商人仅仅一挥手，监视的人脖子上便插上一根细针，径直栽倒下去。

只听得“唰唰”几下破风声，守在“入口”周围的商人也像第一个遭殃的同伴一样纷纷倒地不起。

“你也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啊喀乐兹。”一高一矮两个人影着陆在商人左右，“尤其是听见咸蛋黄的解释后，那张脸也变得要多黑有多黑。”

“闭嘴。”

见周围迟迟没有其他人类跑过来查看同伴倒地的情况，商人手持收集来的灵力补充在大气中，顺着多余的灵力也确认到周围确实已经安全，他这才从屋顶上站起身，滑了下去。

老龙王口中也唠叨过什么“入口”“世界链接点”之类的名词，对这些一概不了解的喀乐兹也丝毫没打算去丰富自己的知识储备。他抬头看向自告奋勇站在屋顶上望风的两个“新人”，其中之一的小小朝这位自称前辈又严肃起来的商人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完全放心地开门勘探。

“那些没听说过的名词……按理说是他们俩的‘老大’转告咸蛋黄……不过，这不是我需要关心的内容。”解决问题的源头，让怪物不再出现在这座城里，龙族可以像往常那样生活，贪得无厌的商贩们也失去了找茬的借口——这才是他应当去做的，尽管他现在也不断抱怨着时间已经浪费了许多，怕是未来的生意还会受到些影响。

“一切都是为了纯白之神。”他在胸前比划着记忆里代表纯白的纹样，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小屋的门，忽然间喀乐兹依稀记起了两个新人的“老大”缠在手上的金色链子，和那两枚闪耀着金光的十字架。

“那是否也是什么的信仰呢？那个新人……”喀乐兹摇了摇头，进入了昏暗的屋内。商人第一时间确认了屋内的光源，但很可惜他并没有发现，张望四周最后喀乐兹失望地耸了耸肩，举起手手心中迸发出小小的火苗，没有引燃屋中的任何东西一朵苍白的火焰在他手掌中缓缓成型。

咸蛋黄提到过的“楼梯”位于小屋内的南面角落，通过苍白的火焰观察过去也没能发觉什么异样，楼梯上没被施加魔法，也没有灵力覆盖，倒是四散在空气中的灵力顺着楼梯向下延伸，穿进了源线汇集处的“点”中。

喀乐兹闭上眼清晰地察觉到了那个汇集点，释放出去的灵力被它尽数吸收进去，又沿着周围的源线传播到世界各地。

“很常见的景象。”商人评论道，他高举手让火焰能照耀到更多地方，却忽地听见了自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喀乐兹猛然朝方才确认过的古怪楼梯望去，木制阶梯的振动还算明显，一眼就被他看出来了。

“真的、有人……上来？”楼梯通向地底，咸蛋黄告诉过他们，那位“老大”离开的时候也委托自己得到空闲时间就去确认一下——他急忙收回钻入“点”中的灵力，同时牺牲了一根细针来记录下灵力回来时经过的所有场所的影像。

“地底……”

喀乐兹小心翼翼地靠近角落中通向地下的楼梯。

“停下来。”耳畔突然响起陌生人的声音，带着劝说般的语气，轻柔的声音却阻碍着他前进的脚步，让他一时间真的停在原地动弹不得，“别下去。”

“不能下去。”那个声音说，发现自己又恢复自由了的商人将苍白火焰甩向空中又飞出一根长针让它能固定在高处，借由火焰的光芒再度环顾四周，可是屋子中除去他外没有其他人存在。

商人收回光源一把推开被风压上的门，屋外的红光照射进来，同时两个负责望风的新人也凑过来共享他得到的线索。

“底下是源线汇集处这也是个专有名词你们理解不了也很正常但是——”商人虽然也想一口气表达完全部的发现，但随即却脱力倒下，一个音都拼凑不出来。

——怎么回事……喀乐兹张了张嘴，他倒在杰塔的怀中再度变得无法行动。

担心着这位临时同伴的搭档俩相互对视一眼，杰塔背起商人小小也跳起来搂住搭档的脖子，决定暂时撤回龙族宫殿等待喀乐兹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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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么？”

告别了同行者和在多莱格新认识的同伴，枯楼根据驱使喀历的商人留下的灵力痕迹找到了他在多莱格中的“巢穴”。

供外来商人们歇息的公馆已经在黑之二把手的安排下被报仇心切的龙族们里里外外围了数圈，或是疲惫或是中招了的商贩们在里面呼呼大睡。灵力痕迹也一时在公馆周围堆积，想必是猎人回去却发现同伴都是些乌合之众后气急败坏地离开去寻找其他准备好的栖息之所。

无路可退的商人转身面对他眼里的“死神”，松开手他怀中的书并未顺势落下，而是稳当地悬浮在他面前的空中。“完整的《创世纪》”被死神警惕着，他也妄图通过这件事来寻找反击的机会。

“第一个人只想得到自己的利益，没把怪物放在眼里。”商人一手握住松垮下的腰带，一手抬起放在帽檐处，“他用他的生命增加了游戏的参与者，也让我们发现了怪物的来历和操控方法。”

那顶帽子与喀乐兹头上戴的如出一辙，对方的行为喀乐兹也像是使用过——商人笑出声来，放下双手又抓回飘在眼前的书:“看来你没有经验……不，应该也不算是什么新人吧？”

“狂信徒那个蠢货，为人做事什么的不提，一昧渴望安居乐业的人类还真是令我厌恶！”他翻开手中的书，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造型古怪的笔，“让他就此消失……可是却因为他家在纯白中的地位和权势谁都做不到。”

“水晶更是钻石阶的魔法使……也做不到。”

商人愤愤地将手中的书摔在地上，连同那只笔一起。

“联合那群乌合之众一并要来的‘神迹’，也迟迟没有认同我们。”

看起来像是他同伙的人也逐渐会聚到他身边，有的从身后的入口处走过来，特意绕开了枯楼这个“新人”，在商人周围停下面对着他。

“原初魔法使没有让龙族在多莱格繁衍生息安居乐业的话，它们早就在弗尔瑞斯特和其他野兽一样覆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