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下午我们病房里又来了一个中年人,我们闲得无聊,便和他攀谈起来,他叫蔡钺,是一个摄影师,读过大学,本科生,毕业后就和一个摄影师后面当助手,七大洲四大洋满世界跑,而且还去过一些原始土著部落,见识过各种离奇古怪的原始巫术,但最离奇的要数那次在危地马拉的遭遇,这令他印象极深,即使过了有五年多,他还能记得。我们的好奇心完全被他勾上来了,便请求他说一说那次的经历。
“你们听说过重生歌么?”他直起身靠在床上,喝了一杯水。
“没有,我们从未听过。”
“这个重生歌就是我在危地马拉那一趟碰到的怪事。”
我当时是和一个小老板过去的,那个老板是在委内瑞拉生活的华裔,妻子很早就去世了,自己把女儿抚养长大,从事一些服装生意,小有起色。这次他带了些人,还带了一个棺材,棺材里面装的就是他那病死的女儿,据说他是听了那个重生歌的传说慕名而来。为的就是让女儿听了他们的重生歌起死回生。我和他攀谈得知他也是听曾经在危地马拉做生意的朋友说的,一开始去了当地的医院,医院医疗水平差,医生能力也不太行,查不出来什么名堂,朋友听了他的事情就和他讲了关于重生歌的传说,劝他来这里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把女儿救活。他和我老师是朋友,知道我们满世界跑一定有些见识便请我们陪他过去,可以给他当当顾问什么的,老师本来也打算去的,但是因为国内亲戚传来消息说师娘生了重病,便自己先回国,让我和他一起去那个地方。机票费用由老板全包。
在路上老板一直没说话,他还没有从失去女儿的痛苦中走出来。我认得一些字,同行的都是些干体力活的,加上语言不通,没人说的上话,路途无聊得很,便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书里介绍的就是关于重生歌的事情:
在危地马拉佩滕地区,广袤无垠的原始森林里,有各种各样不为人知的神奇生物,以及无数未向人类公开的自然谜团。生活在幽深丛林里的“纳卡雅族”就是其中之一。
“纳卡雅族”是印第安支族奇布查人的另一分支,他们没有文字,以太阳为崇拜对象。17世纪初,因为葡萄牙殖民者不断压榨,他们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迁进了雨林深处,此后的几百年里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但是与这个神秘部落有关的传说,却一直长盛不衰,最离奇的莫过于有关“重生歌”的传闻。相传,几百年前纳卡雅族的祖先经过长途跋涉来到这片雨林,他们顽强的意志得到了太阳神的垂怜,从太阳神那里学会了一首可以让死去的人重新获得生命的歌“重生歌”。曾经就有几个当地居民因为这首歌死而复生,其中的两个人至今还健在。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能去纳卡雅族听一下那首可以给人带来生命的“重生歌”成了很多人的愿望,可是,进入森林聆听神歌的人很多都不明原因地失踪或者死亡,最多的一年里居然有二十二人在此丧生,纳卡雅族人说,活人聆听太阳神的“重生歌”是对神明的亵渎,所以理应得到神歌的惩罚。
由于怪事频出,于是这里也有了一个新名字——“地狱与天堂并存的地方”,意思是说,那首歌既能给人带来生命也能夺走人的生命。据说有个拍摄纪录片的剧组也来过这里。
来到朋友说的那个地方,我们本打算找到那跟着剧组的两个曾经听过重生歌幸存的人当做我们的向导,后来听说那两个人似乎早已死了。现在也不知还能否找到认识去那个土著部落的路的人。于是又把附近问了个遍,很多人都不认识,即使知道也不愿意带我们去那里,似乎对那个土著部落忌讳莫深。最后还是老板又加了一些钱,苦口婆心求了几遍,当地人看他可怜,说附近有个人认识,他或许可以带我们去试一试。那个人说他以前也被那个土著部落的歌就过一次。那还是三年前,他和三个朋友刚来这里,一次,几个人打算到处玩玩,因为刚来这里不久,路不熟迷路了进了原始森林,他们刚进入森林不久,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歌声,然后他的朋友们变得诡异异常,瞬间倒在地上没了动静,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过去探了一下朋友的鼻息,才知道他们停止了呼吸。
他知道致命的危险正在向他们逼近,便赶紧向森林外跑去。不久自己也头脑发昏倒在地上。还好的是他们遇到了几名纳卡雅族人,将他们抬到了部落里,好心的长老们为他们举行了求生仪式,并唱了那首“重生歌”,奇迹出现了,他和他的几个朋友都醒了......
我们在当地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原始森林。森林里荆棘丛生,根本没有路,我们派了一部分人在前面砍除障碍,越向林子深处树木越密,后来几乎遮住了阳光,地上不时出现颜色体积各异的蛇,树上也有一些不知名的动物,很多人被带着刺的矮树枝划伤。
那个向导一边指引我们前行,一边神情紧张地四处张望,好像随时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好不容易杂草树枝没那么深了,我们都走累了刚要休息一下,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歌声,向导华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是那首歌,快……”他的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了,我们看着他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这就是重生歌?不是救人的吗?这时华纳的嘴巴和眼睛都张得很大,样子说不出的诡异,一个兄弟碰了他一下,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了,那兄弟急忙抱起他,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鼻子,脸色立马变了。
“坏了,人死掉了。”
“这下可好,指路的死了,我们怎么去啊?”
“&%4#&*……”歌声又响了,前面几个人纷纷倒下,其他人都慌了,都想往回走,但是老板却不想,他一心想要救他唯一的女儿,但是还是被人架起来往回跑,跑了几步,歌声又响起来,他看到旁边两个人站在那里,眼睛睁得老大,他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他们也和其他几个人一样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老板也怕了,就让剩下的人抬着棺材赶紧往回走,树林里传来一系列响声,像是有人在里面一样,过了一会儿,一群赤身裸体的土著出现在他们眼前,土著人嘴里说着什么,然后一哄而上将他们抬起来,虽然和我们同行的都是干体力活的,但是面对这些比他们更强壮的土著人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结果我们这帮人里没有出事的人都被他们用绳子绑起来,然后抬起来,一直被他们送到了雨林外面。土著人语气严厉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去了。我们都听不懂土著语,但他们意思好像是不让我们再来了,可是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些帮手还在林子里。老板知道即便再回去他们也不是土著人的对手,只有先找人帮忙。不久,他用卫星电话叫来的警察赶到了,不过他们都说要强行进入部落肯定会和土著人发生冲突,必须请示上级。我们无奈之下只好先跟着警察回去。
老板女儿没救成,又搭进去一些人,这下是赔大了,剩下几个在本地人都找他要钱回去。他也只好付了一些钱让他们走了,现在剩下加上我还有两三个人,老板大哭了一场,说自己只有这一个女儿,今年才十九,老婆去了,她也去了,留下他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一向有些小气的他这次买了几瓶酒和我们喝了起来,一杯杯的往肚子里灌,我们都劝他节哀顺变,不要伤了身体,他并没有听进去,又喝了几杯便倒下了。我们把老板安顿好,扶他去了宾馆睡下,自己也进了房间睡下了,准备明天就办手续离开危地马拉回到委内瑞拉,然后再回国见老师,也看望一下师娘。
第二天,一个我们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奇迹出现了,在雨林里遇难的那些人除了那个给我们指路的华纳以外,居然都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老板高兴之余问他们是怎么回来的。为首的那哥们说道:“重生歌’真的太厉害了,我们都是被它救活了的!”我们醒来的时候几名年老的纳卡雅族人嘴里唱着“重生歌”,围着我们跳舞。看到我们醒了就立即把我们赶了出来。”
“怎么就你们出来了?华纳呢?他怎么没回来?”
“我们也不清楚,我们醒来之后就被他们送出来了,路上也一直没看到华纳,我们也不会说他们的话也没法问他的下落,他们救过他也算是相识了,应该不会为难他吧,兴许已经把他救活让他回家了,我们这就去他家里找他吧。他要不想去,画个图给我们做个参考也行。”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找他。”
老板很高兴,毕竟希望又有了,可我们来到华纳住的地方时,发现大门紧锁,他并没有回来,我们便来到警局要求警方进雨林寻找失踪的华纳,那帮警察推诿说,雨林面积太大搜寻困难,而且容易与部落的人发生冲突,要先请示上级。不过从他们口里,我们得知,一个叫莱克的华人曾经做过考古队的向导,多次深入雨林都没有出事。还给一个科考队当过向导,也进了那片雨林。在警方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莱克,老板给了他一笔丰厚的劳务费之后,莱克答应带我们前往雨林,并保证不会出事。他说,要避过危险,就要从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后面进入雨林。最后我们决定这次人不去多,就六个人带着老板女儿跟着向导去。莱克还要我们准备了一大堆药品和肉类食物,说是给纳卡雅族人送的礼物,一个华人同胞笑着打趣说,看来求人办事送礼这规矩不仅在国内盛行,在任何国家都适用啊。我们驱车来到那座山坡前,山后就是大片的森林。我们进入森林不久,就看到了一条小河,河边是几十座巨大的草棚,莱克说这就是纳卡雅族的营地了,果然像是原始土著部落的聚居地,因为长期封闭与外界失去联系交流,建筑非常的原始落后,看那样子估计还是处于渔猎时代吧。
几名赤身裸体的纳卡雅族青年正在向一个大坑里扔着一捆捆乱蓬蓬的树枝。看到莱克他们显得很高兴,一会儿一个身上搽着深红色颜料的人带着一群族人走了过来,他就是族长,他们好像和莱克很熟。我们都被带进了一座草棚,向里面供奉的神像参拜。草棚里除了几座木制的神像,就是一座用干草和泥堆起来的长方体,类似床。据翻译兼向导莱克说,族里很多人患有疾病,他每次来的时候都给他们带来药品、食物,所以很受族人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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