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那检校一愣,望向从人群中挤出来的阿靳,眼神不善道:“你是何人,敢妨碍公务?”
阿靳气势不落,按照那老者吩咐问道:“我家老爷问你是何人,竟敢在崇文门前善动刀兵?”
“你家老爷?”检校看着阿靳一身儒生打扮,年纪十四五岁模样,不似大户人家的下人,而自己又占了理,冷笑道:“哪里来的小娃娃,是谁家的伴读?还不出来认认,否则一并带走!”
“高祖有命,崇文门前不许善动刀兵,此乃祖训,若老夫没记错,上一次崇文门前大动干戈是二百年前的事情了,文皇帝拨乱反正顺应天意,可你一个小小的检校,谁给你的胆子?”
人群后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连忙让开,就见一辆马车驶到近前。
那检校一看到那马车,身体巨颤,抖成了筛子,脸色陡然苍白,结结巴巴道:“大,大人,小人也是按律法抓人,岂敢违背祖训他们这群人贼眉鼠眼獐头鼠目,一看便不像是好人,小人问他们要路引,他们拿不出来,打算抓他们回府衙问罪呢”
车帘掀开,从车中走下了一名老者,面容苍老,颚下留须,身着绯色素金长袍,胸前的补子上绣着一只云雁,检校一看这老者如此打扮,更加惊慌,连忙上前拜倒:“小人顺天府检校毛兴文,见过汤大人!”
“你认得老夫?”
“汤大人之名如雷贯耳,执掌国子监,乃是天下士子文人的主心骨,小人家中还奉着您的画像,昼伏敬拜,妄图从您身上学得一丝真谛。”身子伏的更低,语气中充满了尊敬之意。
见他说的无比真诚,那老者含笑抚须:“你倒是个机灵人,纵使他们犯了律法,也不应在崇文门前捕人,不过既然老夫在此,就不必担心了,且待老夫询问一番,莫要冤枉了他们。”
“汤大人公正无私,小人佩服!”
周围的群众越来越多,那老者似乎想借着这个机会搏一番清名,背着手看向柳安等人,问道:“你们是何人,从哪里来?入内城所为何事?”
柳安见事情有了转机,挥开杨来等人,上前一步弯腰行礼道:“晚辈柳安,打杭州府来,入内城访亲。”
手一抖,胡子都被拽了几根下来,笑容僵在脸上,只听那老者呼吸有些不稳,问道:“杭州府柳安?”
“正是在下。”
老者似笑非笑的看向此时也反应过来的检校,说:“你要抓柳安柳先生入狱?”
“小,小,小人不知道他乃是柳先生啊”检校的身子抖若筛糠,望向柳安等人眼中充满了惊惧。
心中暗暗叫苦,道这柳安怎么也不表明身份,要是早早的就将大名说出来自己肯定是将他们请进内城啊,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已是下不来台面。
“胡闹!柳先生奉诏入京,岂能容你这种小人肆意诽谤?!陷害忠良,图谋不轨,违背高祖祖训,此三大罪罪无可恕!来人,将这毛兴文扭送顺天北镇抚司问罪!”
“是!”
原本要架在柳安等人脖子上的镣铐“咔嚓”一声,上了那检校毛兴文的脖子,他面如死灰,大喊冤枉,被士兵们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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