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瑞纳斯从卫队长身边走过,大步走出王座厅。他快步走下大厅,又沿着一小段台阶登上了最近的一处露台,就在他妻子的休息室外。莉安妮和他们的女儿佳莉娅在休息室中,其他的侍女们等在一旁。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走进休息室,从她身边经过,莫雷夫紧跟在身后。
泰瑞纳斯推开了房间另一头的窗户跨进阳台——然后他停下脚步,愣住了。平时在这里能够看到湖对面令人惊叹的山脉美景。景色依然是原来的样子,但以往他能在水面到山石之间看到的绿茵现在已经变成了黑色,而在他看着的时候那团黑色仍然移动,仿佛大地正在从下方被搅动。部落真的来了。
“怎么会这样?”他向莫雷夫问道,莫雷夫也走到了阳台上,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他们一定是穿过奥特兰克来的——匹瑞诺德为什么没有拦住他们?”
“他们一定击溃了他的防线,陛下。”莫雷夫轻蔑地答道。即使如此惊恐他也表现出了对奥特兰克的国王与士兵们的看法。“那里的山路都十分狭窄,只要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就能挡住部落,除非他们的指挥官不称职。但是那条道路已经被雪崩埋住了,兽人是通过另外的道路过来的。”
泰瑞纳斯皱着眉摇了摇头。他和莫雷夫有同样的看法——他从来不喜欢匹瑞诺德,他一直觉得匹瑞诺德自私而狡猾。
但匹瑞诺德的将军哈斯是一名称职的指挥官,本人又是一名可靠的战士。
对了,那个信使似乎隐藏了什么?
“向奥特兰克派出信使,”他最终决定,“也向其他联盟军队派去信使,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状况。我们以后再来调查发生了什么。”泰瑞纳斯说道,并没有费心指出前提是他们得活到那个时候。“当务之急是集结守军,敲响警钟,让所有人都进到城里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又朝湖那边看了一眼,那片黑影已经沿着另一侧湖岸开始缓缓移动绕过水面。不,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信鸽被派往了其余的联盟领袖和联盟军队已知的最后出现的地方——辛特兰。其中一只信鸽直接飞向了激流堡,它所携带的信息被迅速解下,直接送到了脾气粗暴的激流堡领主索拉斯·托尔贝恩手中。
“什么?”托尔贝恩读完消息,大声喊道。他原本正用一只沉重的木杯喝着麦酒,现在他把木杯向着远处的墙壁猛摔过去,把木杯砸得粉碎,木屑和麦酒溅了一地。
“那个白痴!他都做了什么,就这么让他们过去?”从很早的时候起,奥特兰克和激流堡就一直关系融洽,来往亲密,但自从这一代开始,两国之间的矛盾日益增加。
托尔贝恩一向看不起匹瑞诺德——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邻国,在边境上有一些摩擦,也是因为他个人讨厌他。那个人总是太圆滑太狡诈了。他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也许是从生下了小王子以后?
但即使是匹瑞诺德那样自大虚荣的白痴也应该能拦住一支入侵的军队!也许没办法彻底拦下他们——如果部落真的如同洛萨所说以及后来的许多报告所确认的那样数量庞大,他们可以不计后果强行突破——但至少这能极大地阻滞他们,给他们造成极大伤亡,也能够足够早地警告洛丹伦让他们做好充分准备。
现在兽人们已经来到了湖畔平原,泰瑞纳斯除了关闭城门准备迎接第一波攻击之外也没有时间做什么别的了。
托尔贝恩站了起来开始踱步,没有注意到那封信仍然攥在他的拳头里。他希望前去援救他的朋友,但并不确定那样做是否是最好的行动。泰瑞纳斯是一位出色的军事家,他麾下的卫队也是这片大陆上最出色的,他的城墙与城门坚固厚实。他确定,他们可以顶住第一波。但如果让整个部落都从山里冲出来,用他们纯粹的数量优势淹没王都的话,就危险了。
“该死的家伙!”托尔贝恩走过他沉重的椅子旁时一拳捣在了扶手上。“匹瑞诺德应该挡住他们!他至少应该警告我们!哪怕他是那么无能!让他的孩子来都能比他做的要好”
他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停下了脚步。匹瑞诺德对成立联盟的想法从来不热心。
托尔贝恩想起来了,匹瑞诺德和格雷迈恩是仅有的两个不同意成立联盟的人。他回忆着和洛萨、泰瑞纳斯及其他人在王都举行的那次会议。
没错,格雷迈恩也反对这个提议,但主要是因为他十分自负,认为吉尔尼斯可以击退任何胆敢入侵他们的敌人。
而匹瑞诺德则是不喜欢战斗的想法。托尔贝恩一直觉得他的邻居本质上就是个懦夫,而且还是个浑蛋——他在知道自己能占据上方的时候很乐意进行战斗,但讨厌参与可能会使他冒险的战斗。匹瑞诺德也是第一个提出尝试和谈的人。
“那个白痴!那个白痴叛徒!”托尔贝恩重重踢了椅子一脚,使得椅子滑过花岗岩地板。他已经叛变了,不是吗?他和部落谈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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