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连在召唤时,理应获得各种Servant相关知识的Ruler看到这模样,都不得不愕然。
“唔,那边的是『黑』阵营的Servant──看来不是。哼,是Ruler啊。”
声音清爽如风,动作轻巧如被风吹动的树梢枝叶。
少年在空中一个翻身,于Ruler身边落地,手中握着与身体比例不符的大弓。
他知道仅仅只是这种程度而已的话是无法杀死Ruler的,这是将来会成为队友的存在,所以没有必要将她得罪死。
“──你是『赤』阵营的Archer吗?”
Ruler当然心存警戒。身为曾被「红」Servaer(应该是)两位袭击过的对象,她当然要小心。
但「赤」之Archer对这样的裁决者感到疑惑般看着她说:
“怎么,你是Ruler吧?难道还不懂现在该戒备的对象是谁?”
“──不,这我当然理解。”
Archer方才这番话是真心的,所以Ruler稍稍放松了戒心。看来「赤」阵营那边也并没有那么统一,至少「赤」之Archer与其主人并没有将Ruler当成必须杀害的对象。
没错,现在最该戒备的不是她。
“……对『黑』阵营来说的第二位Berserker,斯巴达克斯……是吗?”
「赤」之Berserker斯巴达克斯被「黑」之Lancer弗拉德三世捕捉,并强制更换了Master。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虽是「赤」之Berserker,却与「赤」阵营敌对。
只是这样还不是问题。在圣杯战争之中,原本是伙伴的Servant为敌对,绝对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是──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这种事情有可能吗?Ruler瞬间把那个看错成一座小山,接着脑中浮现那是不是尸体堆积如山的念头──直到后来才得出必须否定这些的结论。
“是Berserker……没错吧!”
“嗯,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惨烈』。我射他越多箭,他就变得越强大,甚至早已失去人类外型。不愧是Berserker,真没想到会彻底疯狂成这样。”
当事人「赤」之Archer阿拉什傻眼地叹息。
两人眼前正有着一座小山般的怪物,如果那怪物只是体积庞大,Ruler还不至于哑口无言。
她惊讶的点在于目前「赤」之Berserker的状态。
手臂有八只,其中三只与其说没有关节,甚至该说连骨头也没有?虽然很像章鱼脚,但这么粗壮的东西一旦挥动起来,应该能像鞭子一样悉数打碎敌人吧。
那如粗木般的腿上长出了好几条昆虫一样的脚,应该是因为原本的双腿无法承受,为了分散重量而生出来的吧。
头虽然已经快埋进脖子里面,但肩膀位置却冒出了恐龙般的上下颚。
──「疵兽的咆哮」。
Ruler认为与其说这是宝具,更像是诅咒道具一类。对方活着、还在活动,而更重要的……他仍在这战场上追求胜利。
将部分伤害转变为魔力,并累积起来提高自身能力,而这之中恐怕也包含了治疗能力吧。承受伤害,将之转化为魔力提高能力,并自我治疗。这样的循环甚至没有Master介入的余地。
问题在于这样的循环持续运作到一种异常的程度。治疗能力失控的结果,就是让他的身体脱离正常范围。但承受伤害就会强化能力的机制依然存在,因此身体不断变异。
要推估一个人类的力量,从身高和体重评估是最简单的方式。就算是所谓的英灵,绝大多数也可以这样判断──因为基本上他们的外型还是人类。
但「赤」之Berserker早已舍弃了人类外表,八只手一定比两只手强。如果体重超过自身能够负荷的程度,那么只要增加脚的数量来支撑就可以了。
对于笃信愈是受伤就愈是接近胜利的Berserker而言,这种程度的状况只是小意思吧。
“在那里……啊──!”
当位在肩膀、脖子和腹部的五个眼球一同瞪向「赤」之Archer和Ruler的瞬间,两人就像弹开般往左右两边退离。「赤」之Berserker并不介意两者已离去,放出浑身解数的一招。
大地遭到吹散粉碎,像榴弹那样袭击Ruler与Archer。
“唔、唔──!”
“唔……!”
岩石割开两人肌肤,裁决者身上的部分铠甲甚至损毁。如果攻击本身没有附带魔力,就绝对伤害不了Servant。但这挥下的一剑充满了足以迸射而出的大量魔力,甚至污染被此剑粉碎的岩石。
这个逻辑跟Servant投掷出的短剑一样……只是连被剑打碎的岩石碎片本身都带有魔力这种现象,对Ruler来说也是一种从未知的体验。
“嗯,看起来是我连累你了。原谅我,Ruler。”
听到「赤」之Archer致歉,裁决者缓缓摇头。
“不,这种状况很常有……只不过我在立场上也无法与他敌对,现阶段只有这个战场受害而已。”
“嗯,关于这点我也没有意见!”
「赤」之Archer一脸苦涩地看着Ruler,突如其来的冰冷感觉让Ruler绷紧了脸。
“……怎么了?”
“『Master下达了命令』,我差不多要撤退了。”
“呃,该不会?”
「赤」之Archer叹了一口气后,安慰地拍了拍裁决者肩膀。
“虽然我觉得很抱歉,但之后的交给你了。”
“等──”
「赤」之Archer阿拉什拥有着健硕的肉身,他的步伐不是Ruler能够追上的。
在Ruler惊呼一声之前,她的身影已消失在森林之中──这不是她化为灵体,而是跑走了。
Ruler保持沉默仰望头顶,那儿有着一位……不,一只异形英雄。手中握着跟身形相比细小如针的罗马短剑,锁定了Ruler。
没错,「赤」之Berserker──斯巴达克斯是反叛所有权力者的斗士,就算对方是Ruler也不例外。
“……被算计了。”
「赤」之Archer确实没有敌意,但她的Master似乎抱持不同看法。
自己应该要见到的「某人」已经抵达空中花园,该怎么追上去呢……
如果有能遨翔天空的双翅就好了。
但继续留在这里就代表要与「赤」之Berserker,也就是斯巴达克斯交手。这时候该使用「特权」吗?
不行。除了命他一死以外,他不会停下,而基本上Ruler不可以命令Servant自灭。那么自己该撤退吗?这也说不上是什么理想的选项。如果只有自己,Ruler或许会选择撤退,但还有人留在这战场上。那是一个虽然弱小却拥有钢铁般坚硬灵魂的少年,以及那个有着不像英雄的人格的魂淡。
Ruler心想起码要跟少年会合,但现在的他似乎正与战线后方的人工生命体们持续对话,应该是想尽可能多拯救一位同胞吧。直到他完成这项任务之前,他不会离开这个战场。
这么一来,剩下的选项只有一个。
“──争取时间了。”
既然不能撤退也无法迎战,现在Ruler能够采取的行动只剩下专注于防卫上。只要能够守住,恐怕「黑」阵营的Servant或「赤」阵营的Servant就会不得不出面击退他。
但这样的推测也属于乐观。最坏的状况就是不论「黑」或「赤」都没有前来帮助自己,彼此等待时机侵略对方。
现在这似乎与所有人为敌的感觉,面对足以令一般人背脊发寒的状况,Ruler却觉得有些怀念。
嘲笑、憎恨、愚弄──尽管以一己之身承受这一切,仍毫不动摇的信仰。对甚至没有主人可以一同并肩作战的Ruler来说,孤独总是伴随著自己。
「……不,我并不孤单吧。」
尽管目的不同,还是有一个不以圣杯为目标的少年。还是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并与自己并肩而行……现在或许这样就足够了。
「赤」之Berserker斯巴达克斯怒吼──Ruler知道他要出招,架好了圣旗。
在罗马短剑挥下之前,Ruler的圣旗就拨开了它。两条巨大的鞭子手臂瞄准她袭来──承受住,拨开。还有潜藏在那之中的一条──!
“呜、唔──!”
直接命中。Ruler被打飞,在大地上滚了好几圈。幸运的是,受命前来杀害她的龙牙兵成了垫背。虽说接住她的代价是三尊龙牙兵接连粉碎,但如果没有这些龙牙兵,Ruler应该会一举被打飞到战场边缘去。这是同时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肌力与累积到极限的魔力,才能使出的招式。
不,刚刚那个……可以算是招式吗?
Ruler起身抹去嘴唇上的血迹。她所附身的肉体──蕾蒂希雅的肉体有保存备份。在Ruler完成目的或半途被打倒的瞬间,蕾蒂希雅的身体就会取回情报所示的模样,并视状况强制传送到安全的场所。在这过程之中,不论受到什么样的伤都会立刻重生。
因此可以说不管Ruler受多少伤都无所谓……但要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了刚刚那一招,很可能会丧命。
就像看破她的迷惘一样,光柱从空中打下。
“什……!”
若不是在战场上,甚至令人感到美丽的七彩光柱瞄准的不是Ruler──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惨叫犹如混杂了苦闷与喜悦。「赤」之Berserker因为受伤而立刻开始治疗皮开肉绽的伤势,但即使是反叛的英雄斯巴达克斯,也差不多要到极限了吧。
……不,他早已超越极限。他承受、再承受,不断承受所有伤害自身的痛楚,剩下的只等一举宣泄──
瞬间,Ruler理解从空中打下光柱的「红」阵营盘算著什么,以及Berserker本身的盘算为何了。
怒吼着的他,目标是压制者的臣子们……也就是说──
“他打算毁掉场上一切吗……!”
当然,「赤」阵营也不在例外,但他们镇守于空中要塞里,要移动到Berserker无法触及的范围也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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