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余晖,万物昏黄,千骑远去。
因为一场大胜,军中欢庆,更高兴的是伙房也有加餐,
文老学究给一个伤兵包扎好伤口后,想找一张干净的白布擦手,却发现白布也不多了,他便问一个年纪不大的医者,“用过饭了吗?”
那年轻医者一直在给文老学究打下手,此时长者问此事,莫不是因为医者理应以救治伤者为先,吃饭等俗事都应该往后推一下,老学究认为自己失了德行,便有些紧张。
“用,用过了。”
“那好,”文老学究满意地看着他,“干净的布不多了,你去把这堆脏了的布洗干净,天冷,洗过的布不易干,你再去找伙房借些柴火把布烤干。”
那年轻医者只好点头。
“老武,我先去吃饭,你先顶替我一会。”武学究回答道。
“用不着你。”
文学究在衣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反正白袍早就被伤兵血浸脏了,而且还干了,文老学究也就不在意了。
在得知学院众人正在城墙上的时候,他便过去了。
学院的众人正围在一口大锅前,锅里煮着肉,周围也有几坛子酒,一群人吃吃喝喝,借着一场大胜,显得十分痛快。
看见卓尔的时候,文老学究对卓尔躬身行礼,被卓尔快步上前扶起。
然而四皇子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的,一言不发就行礼,饶是卓尔是四皇子也有些局促,学究那么大年纪了,又是书院长者,而卓尔虽是皇子,但却在书院受了一段时间的教诲,故此卓尔是真的受不起这一礼。
至少亲自要扶长者起身。
“殿下何等身份,城墙上风大,还是请殿下移步城内。”手上还有些血迹的文老学究劝道。
“无妨,我也是书院学生,些许寒风算得了什么。”
“你这,”老学究皱了皱眉,话还没说完,便被顾潇打断。
“忘了去请学究,请学究坐下一起用餐吧。”顾潇起身致歉道。
“有失体统,”老学究捋了下白胡子,没再说什么,然后掀起长袍盘膝坐下。
“行了,赶紧吃,谁不知道你啊,德行。”院长抱着酒坛豪饮,其余人则是用陶碗饮酒。
“老武呢?”院长随意问道。
“他等下再来。”老学究用筷子夹起了一块带着骨的炖肉,颇有些恼怒。
“牙口还行?”
“不太行。”老学究舔了舔自己仅剩的几颗牙齿,愤愤然地说道。
顾湘作为这堆人里唯一的姑娘,乖巧地用自己的小刀切了很薄的肉片给老学究送去,获得老者的赞赏。
“还是小姑娘懂事。”
“伤者的情况如何?”院长正经的问道。
“这次伤的人不多,我们医者虽然忙,但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你看我还能有时间出来吃饭。”老者夹了一片肉,细细地嚼着。
“那还好,”院长喝下一大口酒,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学究怎么知道四皇子身份?”顾湘乖巧地问道。
“我好歹是书院的副院长,这种大事当然是要先和我商量的。”文老学究笑道。
“听学究讲课,只以为学究是陶冶经典的儒生,却没想到学究在医术上也有很深的造诣。”陈时雨说道。
“老夫活了那么多年,总不是虚度的,”文老学究翻了翻白眼,“其实也只是一些粗浅的医药手段,又加上这么多年处理外伤的经验,惟手熟尔。”
“今日见到书院众位师长的手段,只能说书院是我越国中流砥柱,当饮一杯酒,为国有良材。”四皇子先举起陶碗,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举起陶碗饮酒,便是不怎么喝酒的顾湘也饮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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