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疏朗的声音忽然响起:“既然这是皇弟的意思,不如就这样办吧。”
一双金龙软底靴踏进殿门。
是皇上。
“皇后觉得呢?”
纵然有皇上作保,皇后还是觉得如此有些不妥。
“谦倾既然想要怜香惜玉,咱们不如就成人之美。让他当一回护花使者吧。”
皇后一楞,明白这话中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再插手了。
“既然皇上觉得可以,臣妾自然应允。”压下心中的不解,她还是点头。
“既然如此,楚姨娘就先回去,明日开始,皇弟便着白袍上朝,为期三日。”慕谦嫡宣布。
“遵旨。”
自己原本还要受到鞭刑,短短一刻钟,情况却已经天翻地覆。
慕谦倾,是替自己受了罚?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你先回去,一切待本王回府再说。”慕谦倾朝着楚怜微微一颔首。
来不及多想,楚怜已经被宫女示意,带出了殿门。
见到皇上看着慕谦倾的眼神中有一丝探寻,皇后亦是识趣告退:“臣妾今日起得早,便先行告退回去歇着了。”
殿上只剩下慕谦嫡和慕谦倾兄弟二人。
窗外的寒风挂的很是凌冽,吹得殿里的窗柩亦是吱嘎作响,随风摆动。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护她?”
虽然替慕谦倾打了圆场,他心里却还是有疑问。
“前些日子她在府中被木萧萧折腾的够惨,今日此番折腾,就免了吧。”
“皇弟,别告诉我,你真的对这个青楼女子动情了?“慕谦嫡沉声:“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大业要办。为兄可以顺着你的意思来,但是前提是你心中得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木萧萧在我府中尚未扎稳脚跟,就如此胡作非为,木嵩然指使其故意试探,看看我的反应也未可知。”
若是自己纵容的过分,难免令人生疑。
这话也没错,但是慕谦嫡总觉得不那么可信。
“真的只是仅此而已?”
当然不是。
那个女人对他而言至关重要。只是现在,还不是告诉兄长的时候。
他点头:“自然仅此而已。”
慕谦嫡不再纠结,眼神望向远处,幽幽道:“刚刚收到飞鸽传书,他不日要回大都了。”
“回来?”慕谦倾一愣,就极快地反应过来。
兄长说的乃是慕连城。
那个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
先皇的诸多子嗣中,嫡长子慕谦嫡,其弟慕谦倾均为太后所出,两兄弟风头最盛。其他的王爷大多远在各自的封地,唯有西太妃之子慕连城,当年以替太妃守灵尽孝道为由,拒绝封赏,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逗留在京都。
此人看起来是个闲散王爷,性格洒脱不羁,却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前段时间江南水灾,慕连城突然自告奋勇前去平定水灾,事情结束之后就一直在江南没有回来。
昨日,他又传来书信,说自己已经呆腻了江南,不日便要回都。
可是派去的人,却根本没有在江南找到慕连城。
这个人回来,恐怕又要掀起事端了。
慕谦嫡低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