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就是奴才,穿再华丽的衣服,也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穿的再破旧,也是你的主子。”
楚谪的声音远远传来,一字一顿,十分清晰。
“主仆之分,你当奴才这么多年,难道不懂么?”他还在继续说着,却是因为自己看不见,并未发现所有人的面色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方管家亦是见到了楚谪身后的人,唇畔勾起一丝笑意:“哦?楚公子的意思,楚姨娘也是主子?”
“不是,我当然不是。”楚怜神色紧张,抢先开口:“我不过是一个姨娘,怎么会是主子。”
木萧萧去而复返,此刻就直挺挺地站在哥哥的身后,若是哥哥开口说了自己是主子,恐怕又是多惹一桩祸事。
“哦?可是方才楚姨娘兄妹二人可跋扈的很,一人打了老奴一个耳光,一个更口口声声说楚姨娘乃是咱们王爷明媒正娶的主子。怎么现在就改口了?”
方管家说的十分响亮,更是添油加醋,咬住的“明媒正娶”这个词,不远处的木萧萧一字一句,都听得十分清楚。
自己乃是正妃,而楚怜一个青楼女子为妾,居然和自己同一天进门。
这一直是木萧萧心里的一根刺。
她的脸色更加阴沉。
等到楚谪意识到情况不对,却已经晚了。
只听一个含了碎冰一般的声音从自己的背后响起:“本王妃却是不知道,楚姨娘兄妹二人有如此自恃,”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那本王妃可要给楚姨娘敬一杯茶,磕头行礼了。”
前头大夫包扎好了鸟儿,自己便假借把鸟儿送回来之名,其实是想看看楚怜二人被折磨的样子。却没想到,居然见到她兄妹二人如此跋扈。
木萧萧怒从心来。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堂堂正正整治楚怜的机会。
“王妃,怜儿并不是这个意思——”楚谪辩解。
“不是这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难道你们兄妹都是聪明人,只有本王妃是糊涂人不成?”木萧萧的声音冷了下来:“楚怜,方管家脸上的巴掌,可是你打的?”
楚怜面色一白,咬牙道:“是我打的。”
“为何要打?”
自然是因为方管家出言不逊,侮辱自己的哥哥。
可是,哥哥心思敏感细腻,若是自己坦诚,又因此受罚,哥哥必定会心生内疚。
“说不出话来?难道你打人还没有缘由?”
楚怜还是沉默。
“呵,还是个有骨气的,”木萧萧瞥了一眼被扇成猪头的方管家:“方管家乃是府中老人,为谦王府尽心尽责,你无端动手,本王妃虽仁慈,却也不能不立规矩了。”
“即日起,罚楚姨娘跪在王府祠堂前三天三夜静心思过。”
看见一旁几欲开口的珠珠,她冷冷道:“还有求情者,同罪论处。”
说罢,她才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虽然那个珠珠没有罚成,但是却是狠狠整治了一把那青楼贱妾。
木萧萧只觉得心中长长出了一口气。
另一边,楚怜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等到自己醒来,已经躺在床上。却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整个人都散了架一般,而断掉的左手更是稍微一动,就痛的她冷汗直流。
“姨娘,你醒了?”不等她开口回答,一旁的嬷嬷已经一步上前:“王妃有令,楚姨娘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就可以开始去跪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