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公交铁路，某车厢内。

光头壮汉怒道：“你不要污蔑我的恩人，否则别怪我拳头伺候。”

闻言，老九吓得一缩脖子，转瞬，又挺着瘪瘪的胸脯，大声道：“我有一句假话，让我天打五雷轰。”

被吊起好奇心的众人，赶紧催促，几个人纷纷追问道:“你看到鬼了？”、“鬼长什么样子？”、“鬼是怎么干掉金镖黄霸天的？”

老九摸摸肚皮，唉声叹气道：“昨天晚上到现在就吃了一张饼，实在饿的没力气了。”

话音刚落，几个馒头、大饼、黄爪和大葱就塞进了老九的怀里。

老九一双冒绿光眼睛烁烁放光，抓起馒头就是一大口，直接把大馒头咬掉半边儿，在嘴里一阵大嚼，使劲儿的咽下去；又拿起黄瓜。“咔”、“咔”两口。

旁边儿人着急的道：“你别光顾着吃啊，边吃边讲。”

老九所答非所问的道：“怎么也不给点儿大酱啊，这不吃点带味的，哪有劲啊？还有水，给我一瓶儿，这干不拉瞎的，差点没把我咽死。”

光头壮汉递过去一瓶水，对着伸手接过的老九道：“一会儿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你吃多少，待会儿我就让你吐多少。”

老九撇撇嘴，大口的嚼着嘴里的馒头，根本都没搭腔，拽过个水瓶子，打开瓶盖儿，“咕咚”、“咕咚”就是几口，然后一抹嘴巴子，大吼一声：“爽！”

老九连着吃下几个馒头，两根儿黄瓜蘸大酱，喝下一整瓶水，拍拍肚子满意的打了个饱嗝，闭目沉思一下开口道：“大家都知道，咱们难民新村，是棍盟和黑帮势力的接壤部分，双方势力犬牙交错，打斗不断。”

一人道：“这就不用说了，谁到知道，要是租的房子在棍盟控制区就贵，人家治安好；要是在黑帮控制区就反之，各种名目收费多如牛毛。两相对比，在棍盟控制区居住反而更合适。”

老九拿起水瓶又喝了一大口，抹抹嘴巴道：“知道就好，那我就说正题。昨晚，月黑风高，真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记得那是整个夜晚最黑暗的时候。当时我正好被一泡尿憋醒，以前我没少被夜晚出没野狗咬过，所以我每次钻出柴火垛，都会先观察一下周围情况。昨晚，我一探头就听到周围的房顶，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就赶忙把头又缩了回来，”

说着轻声轻语的接着道：“大家想想，半夜三更，爬人家房顶，能有什么好人？”

老九边说，边拍着胸脯儿，豪气的道：“但咱也不是熊人，我一个人干不过那么多坏蛋，至少我也得帮大家伙儿看清楚，是谁，踩坏了大家的房子；回头好找他们给修理。当下就定睛细瞧，就看到十几个人影，在房顶儿上一闪而没；但凭我一双火眼金睛，就知道，他们没走，还趴在屋顶上。尽管我这泡尿比较急。但我这人呢，比较有公德心，怕自己冷不丁从柴火垛钻出去，吓到那帮人，万一再从房顶摔下来，所以决定还是等等。这一等啊，等着的我是抓心挠肝。”

说着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嚼吧嚼吧咽下去，在众人越来越愤怒的目光下，接着道：“突然一阵打斗声，由远及近，一帮人追着另一帮人，匆匆的从这个路口儿跑了过去。埋伏的十几个人，自始至终也没有动地方，我也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是这两伙儿的其中一方，还是来看热闹的。不长时间就看到远远的又来了两个人。”

说着又拿起大葱，正要送到嘴里，斜里伸出一只手，劈手夺过，老九一抬头就见光头壮汉已经走到了面前，道：“再说话像大便干燥，信不信我把大葱插你鼻孔里。”

老九嘟囔两句，吸吸鼻子，白了壮汉一眼接着道：“前面一人道：‘老大他们就在前面，等一下，您三下两下就收拾了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来。’眼看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即将走进包围圈。突然后面那人，说要撒尿，转身往回走，钻进了身后不远的草丛里。这时我就见前面那人，站在一户人家的灯光下。双手向着屋顶儿方向比划着什么。一会儿，一个人影儿也悄悄的从房顶上爬起来，同样比划了几下。就在此时，一个小丫头，从那间仍亮着房子里走了出来。我就说大半夜怎么会有人家亮灯，原来是给老杨家的小丫头，上外头方便照亮儿。结果，睡得有点儿蒙圈的小丫头，冷不丁看到站在自己家窗户底下的黑乎乎的人影，就要尖叫。说时迟那时快，我就瞧见流光一闪，一道金光，直奔小丫头的哽嗓咽喉。”

一个声音道：“你怎么知道这道金光是飞向小丫头的哽嗓咽喉？”

老九不乐意道：“没文化真可怕，你没听人家说书的都是这么说的吗？”

此人还待争辩，众人不乐意了，纷纷道：“你乱打什么岔，听人家老九说！”

一位妇女叹息道：“可怜一个小丫头喽！”

老九接话道：“谁说不是呢！这可是老杨家唯一的独苗。老杨平时多木讷一个人，十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可就爱没事坐在自家门口儿，说自己家丫头懂事、孝顺，自己的身后事也有指望了。”

老九吧嗒吧嘴感慨道：“而且小丫头也确实懂事。时不时，总把他娘做的大馒头给我送两个，那馒头那个香啊！”

众人追问道：“那你没救她？”

老九一脸严肃状道：“当时我可不想喊一声，丫头，快跑！”

众人忙问道：“你到底喊没喊？”

老九回忆着道：“我觉得我心里喊了，就是嘴巴上好像太紧张了，没发出声儿！”

一个愤愤不平的声音道：“你就说，你吓得没敢吱声儿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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