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剩无聊,无聊就像一个盛装的乞丐,出席露天的聚会,瞧,一群沆浪的裸奔,海滩的舞剧
潮水退去,海滩空空如也
这是博夫一个人的孤岛
空虚、寂寞、冷、无聊、凌乱、慌张
鳥都飞走了,一丝風也没有,一艘船也不待见,誒,悠悠之无涯,何以寄一沙
这是不可接受的,对一釵贵族艳女来説,永远不会滑入荒贱的品相,无聊,其实是给予一个人的邀请函,请来到我的身边,灵魂对自身的邀请,或本体对灵魂的邀请,乔尼亞丝是海的女儿,回到海的怀抱,宛若回家
身躯是灵魂的投影,灵魂是本体的投影,本体是自然的投影
她爬上一岍礁石,褪去衣服,一招飞燕投林、跃入海渊,径望大西洋航线游去
端的是,天纵奇英无顾盼,化鲲冲浪任逍遥
遨游在珊瑚礁、海沟、鱼、蟹、龜、鼋之间,浑然一体、若无其事
也许,人家前世就是一条魚,自带水族的气息
手戴一枚魔戒,晶莹剔透的火山源钻石,来自乞力马扎羅,正是降服水族异类的彝器
待到浮出海面,?颈四顾,蓦地看见远海升起一舧桅樯,乃是巡洋海舶,不禁一惊,忙自掉头径向孤岛遁去
大半个时辰,返回孤岛,爬上礁石穿上襃衣宽衫,系上碧绦,这才崖边眺望西北方向,只见那海舶径望小岛行驶而来
嗨,一个轻描淡写的搭讪,不远海滩上博夫向她招手示意
那乔哎呦一声,粉脸薄晕、手捋长发
她轻盈跃下礁囲,嘻嘻媟笑、兩袖清風之慨
倆人沙滩并肩而行,浑不在意、闲庭漫步也
无话,总是这麽安静,那乔走在身旁,一瞥之际,男人修长白皙、布衣萧洒
不禁靠了上去,手挽他的胳膊、联袂漫游
直到午后日昳时分,那艘船舶离岸十数海里外下锚,泊於浅湾、放下舢板,数人横浆划水而来
博夫枯坐一株僵尸树下,静候叩访
少顷舢板泊厈,三个海舰士官模样的来访者,跳下小舨,远远望见树下一人,径往这厢走来,直到数丈之外站住,中间一人甚是倨傲,斜眼俾睨茕茕一芥草民、寂然树下、无动于衷
左首一人手提制式标枪,遥指博夫,笑道,呃,咱兩比划比划,说的是大西洋海岛方言
只见他身著皮革铠甲、纠纠剽悍,上前斗气邀戦
博夫树下拾起一根哨棒,起身下场
那中士先发制人,一招灵猫扑鼠,箭步飞扦
也是潜龙勿用、堪堪退避,博夫初次接战、招法生疏
那中士手上玄枪施展、好生泼剌,只见寒釼招招夺命、步步封喉,怎见得,上步穿掌式、二记斜单鞭、起脚扫堂花、炫巧穿梭引,只打得博夫惟有招架之功、鲜有还手之力
也是东躲西藏、狼奔豕突,环绕北滩一屏荒岩之下逃逸,却见另二人手提羽弓和重剑,前往一侧拦截
那中士绕着荒岩追逐,忽然见到兩名同伴仆倒在地,面孔扭曲、器械委地
大惊之下,兩手紧握标枪,蹑手蹑脚、东张西望
倏尔腚后剧痛,身不由己飞将出去,倒栽沙滩之上,鼻青脸肿、晕头转向,半晌爬起来一看,那人坐在那株僵尸树下,袖手趺坐、悠游化外
突然福至心灵、脚下踉跄,径望小舨狂奔而去,上船划桨,逃之夭夭
至于手中的标枪,也不知跌落何处,真是官兵本色、空空如也
直到申牌日昃,三苇小舢板嚣然泊岸,一行官兵次第跳上沙滩,却见他们就地列阵,一介廷尉军衔的佩剑汉子独自前来,丈外合十笑道,小人亨特,不敢请教先生家族名号
原来西方贵族、平民姓氏各有源流,或以阶层为姓氏、或以自然物象为姓氏、或以职业为姓氏,这一点倒是东西方颇为仿佛,亨利,在西語中是猎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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