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还有一个多小时,太阳才会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可此时,带有等待的荒凉毒素已渗透进龙锁馆的全身。它的墙壁比以往都还要冰冷,还要严肃,高举着沉默的话筒。而那些好不容易从火光中挣扎出来的温柔,带有胚芽新生的欲望,在面对阴风习习时,也学会了低头,重返了睡眠。
如果睡不着,就把它捏个粉碎吧!
因为沉睡的最后的结局就是死亡,被篡改的隐痛,蜷缩在零落的黑暗里。水中涔集着异样的呻吟。从白目到紧闭。一个神秘的身影已经在水下注视了很久,恍若一只大嘴鲈鱼,神秘的大嘴鲈鱼。他想,是该挑一个恰当的时间和地点与冷山见见面了。
逐渐的,等待从恋如雪的脚下缓缓溢出。她已在这个地方守卫得太久了,哪怕是轻微的挪动,都会打扰到身边的金钱蛙。一次次的触碰。它们不停舔着光亮儿,使得身体越发明亮。因为明亮,它们就变得愈发的痴迷。它们抬头往上看,不禁掉下了眼泪。好像上面站立着无数个自己,不,是无数个先辈,像个墓碑那样耸立着。它们围拜着,嘴巴小声哼唱着,寻求着指示。
这里悬挂着五十多万件由金钱蛙先辈们收集而来的信物。它们是一个个会说话的风铃。它们被藏在这里,不被人发现,承受着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寂寞。片刻之后,它们又像睡着那样,平静了下来。它们的话,它们的铃声,赶时似的离开了这儿,好像飘去了远方。
那些墙壁上的火萤也不再闪耀了,变成硬邦邦的死壳。看来,蹄麟是下定决心了。火心在它头顶一秒钟之后,便消失不见了。是的,火心真的熄灭了。
此时的龙锁馆也陷入到彻底的寒冷当中。
那些白洁的光,仿佛打开了一扇门,引导着金钱蛙。它们缓缓升起,连同恋如雪和她那只猫一样,飞上了半空。眨眼之间,他们都回归到了各自婴孩时期的地方。恋如雪是站在一个澡盆了。显然此时它的大小已容不进自己的身体。
随后,她看了看周围。这里有母亲的气息。桌台上还有她的笔记,尽管已布满灰尘。但还是能从上面发现许多有趣的内容。上面有着插画和简短的文字内容。其内容无外乎都是她与姐姐的一些日常。有时,她们哭。有时,她们笑。全部个性的画出来了。有的是眼泪,有的是笑容。有时是蝴蝶,有时是星星。在书页的中间,夹着一张被撕下来的纸。上面没有任何的内容。假如透过光,你能看见一只冰凤凰。而在它后面,有一双眼睛。它正灼烧着纸张。
她外乎的发现,好像有只生物正横躺在地下。当她放下手中燃烧的纸团时,她什么也没有发现。但一定有什么东西曾经来过,因为那处地板还有一点点温热。接着,她看向了书架的东西,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回到龙锁馆。圣杯出现了裂痕。
罗兰随之赶到。可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回过神时,她才发现蹄麟不见了,还有三叶。在她身后,有着一面镜子。他们就是靠它来到这里的。可看向它时,镜子竟然断裂了,碎成了无数的小片,星光闪闪。她记得年轻时曾打烂过这样的一扇镜子。里面正是照射出自己老时的样子,跟现在没有两样。
此时,乞蒙好像摆脱了病情那样,睁开了双眼。可它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忽然间,空间里飘起了白雪。掩埋了碎片,也掩埋了他们的视线。他们感觉到冷山回来了。
可能觉得荒唐,罗兰她忍不住地笑了。是一种苦涩的笑,不可能蕴含着美丽。因为远处的那种感觉正带着一股杀意,直指她的心脏。她想了一会,觉得冷山真的杀死了寒郸。另外,很多前,她心中的恶魔又出现。它正逐步支配着她的心跳,使其紧张,并横向撕裂开来。她立马闭住了眼,想了一会,对冬斋说:“你们留在这里吧。我有点事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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