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河城与通州之间,马五四的商队已经滞留十来天了,每日拿出一点银子,从附近数个村庄里购买粮草酒菜,日子倒也过得去。童庆余本来带着两个下属杨二、徐三,在三个伙计的伺候下,在外游弋侦察,但是未能打探到京城的详细军情,也就不再出去,而是混在商队里喝起了酒。
一连几天,马五四在建奴奸细童庆余的催促下,每天派伙计出去打探回京道路是否畅通,但是伙计带回来的消息都让童庆余失望。童庆余这日正和两个下属喝酒,忽然接到报告:闯贼五十万大军四面围城!
童庆余立即问道:“各个方向多少人马?携带了怎样的器械?官军如何应对?”
汇报的伙计说:“西边人最多,三十五万,北、东、南各五万人。人人携带盾牌,阵前更是铁甲盾牌齐全,阵中还有不少盾车;官军在城头布防,变化不大。”
童庆余与两个下属商量一番,决定亲自侦察,以掌握详情。
马五四要他们带上三个伙计,童庆余说:“今天不必了!”
三人刚刚出发,马五四就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眼中射出冷冷的光。一个伙计到了他身边,小声说:“马哥,是不是该灭了他们了?”
马五四摇摇头,说:“要杀他们三个很容易,但是如何代替他们与关外的多尔衮联系,咱们还没有真正做到。到目前为止,他们只向关外送过两次消息,每次都是派杨二送信,要咱们护送出关。咱们用望远镜倒是看到了,他出去不久就能遇到建奴游骑,一番对答之后,游骑就接了信件,狂奔而去。显然,有接头暗语。”
伙计说:“酷刑之下,什么暗语都会交出来。将三个人分开刑讯,将能辨别真假。”
马五四摇头说:“不妥。他们肯定不止一套暗语。其中必有一套暗语,专门用于酷刑之下招供,糊弄咱们。”
“那……咱们出关一试,真假不就知道了吗?他们还有命?”
“怎么一试便知?既然是预设好的暗语,那么接头的人一听,就知道这三人出事了,于是不动声色,一本正经地和咱们接头,从而保住这三人。然后多尔衮拿着假情报,倒推咱们的真实意图。”
那个伙计听了,为之咋舌,还有些不好意思。马五四微微一笑道:“咱们必须要他自己主动地把暗语交出来。”
童庆余带着两个下属,在战场边缘小心行进,然后找个高点的地方,隐藏在树木之间,远远观察顺军。他到了刘宗敏大营的北侧,望见刘宗敏五万人马正在整齐地向京城北墙发动进攻。
刘宗敏大军盾车在前,盾阵在后,盾牌在后,盾牌大阵后面有一批火铳兵和弓箭手在。全军气势汹汹地向城墙扑去。进入城头火炮射程之后,城头十多门大炮后开了腔,虽然也能打翻一些盾车,却不能真正摧毁盾车。于是顺军气焰更盛,汹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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